耗,她就已經承受不住,遑論還有白娉婷她們的事情,這樣瘦小的她,就像是碎裂的玻璃,他該怎麼辦?
“雪桑殿。”
弦月輕輕的恩了一聲,放在蘭裔軒肩上的手緊握成拳,修長的指甲,仿若尖銳的冰刀,將她的手指割破,然後連著手指的心是漫無邊際的疼痛,可身體上的這種疼,她卻沒有一點反應,胸口的位置,像是裂開了一般,絲絲縷縷的,然後整個人都彷彿要碎裂了一般。
蘭裔軒以為懷中的人會發瘋的將他推開,會癲狂的捶打著她發洩,可是都沒有,她只是輕輕的將自己推開,淡淡的說了一句:“帶我去見他。”
清亮的眼眸像是結了千年的寒冰,神色平靜淡漠,彷彿這世間所有的一切人與物都已經離她遠去。
這樣的她,更加讓人擔憂,動了動唇,這一刻,所有的言語,似乎都太過蒼白。
雪桑殿外,白衣灰裳,烏壓壓跪了一地,見到弦月,有些意外,齊齊恭敬的道了聲:“王上。”
哀悽的聲音,似還有些擔憂。
弦月看了她們一眼,仿若沒有靈魂的玩偶,扯出的蒼白笑容,木然的點了點頭。
“王上。”
雪桑殿的院內,齊齊跪著朝中的大臣,面色悲慼,他們是真心為這愛民如子,仁厚寬德的太子感到心傷。
太子和王上情深,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鳳國的皇嗣單薄,尤其是到了弦月這一代,就只有弦月和鳳久瀾二人,相比於外邊的人山人海,雪桑大殿的人倒有些少,大多是朝中的幾位股肱大臣還有生前貼身伺候鳳久瀾的下人。
“王上。”
雲輕痕看到弦月,開始有些意外,看到她身後的蘭裔軒,頓時明白。
“哥哥,我回來看你了。”
紫金棺木已經合上,弦月伸手輕輕撫摸著那雕鏤精緻的花紋,那般小心溫柔的動作,彷彿那個人就是他們的殿下,他們王上最摯愛的兄長。
“你怎麼就忍心離開我呢?”
弦月圍繞著石棺轉了一圈,渾身的力氣被抽空,頹然倒在地上。
“王上。”
雲輕痕想要上前,被蘭裔軒制止:“由著她吧。”
如果這些都不讓她做的話,她心裡壓抑了這麼久的痛苦,該如何去發洩才好?
弦月呆呆的坐在地上,看著頭頂的石棺:“你走了,留我一個人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吃了那麼多的苦頭,犧牲了那麼多的人,好像也失去了意義,真的沒有丁點的意義,大家都走了,就剩下我一給個孤零零的。”
“就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弦月坐在地上,不停的重複著最後一句話,蘭裔軒站在她身旁蹲下,靜靜的,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看著那石棺發呆。
我們兩個,她選擇的一直是你。
你走了,她還有我,可她卻覺得自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心裡的痛,她心裡傷,就只有你能彌補。
“王上,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
白壽上前,跪在弦月的身後,哭著勸道。
“還請王上節哀。”
其餘的人也跟著叩頭附和,這並非奉承迎合,而是出自真心。
王上少年英才,比起鳳國的開國之君,便是有過之而不及,現在朝堂平和,百姓安居樂業,多虧了王上,不然的話,他們必定和燕楚等國一樣,顛沛流離。
“白大人。”
弦月轉過身,跪在白壽跟前:“我對不住你。”
白壽如何能不知道弦月所指的事情,追風谷一戰,他已有耳聞。
“微臣惶恐。”
白壽的聲音哽咽的厲害,老淚縱橫:“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