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梨花山逃出來已近半年的時間,柳心悠那個女人,她知道自己肯定會來磐城,說不定比她更早到了這裡,就等著守株待兔呢,還有秋陽客棧,那裡燒得飯菜和雷雲相比,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
“難道是被誰拋棄了?還是被誰當成禮物拱手相讓了呢?”
蘭裔軒盯著右手邊的君品玉,笑容極盡的雍容優雅,君品玉的視線與他含笑的眼眸想對,那是雙怎麼樣的眼睛?就像是一面鏡子,在陽光下,折射出的光芒,彷彿能照到人心每一個黑暗的角落,衣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君品玉的俊顏,一瞬間慘白如紙。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他自己該有的報應?還是他對自己的報復呢?
“蘭公子難道準備做負心漢,對我始亂終棄?”
桌上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四周的空氣像是凝結了一般,弦月笑了笑:“莫不是蘭公子找到更好了了,要不然我們明明熟知,你為何要假裝不認識呢?”
弦月的雙手放在冰涼的大理石桌上,一下下,一下下的,瞧出韻律感十足的旋律。
蘭裔軒抿著唇,盯著弦月,那眼神極為深沉,帶著炫目的光輝,那光芒,並不是耀眼的,就像是潛藏在海底的黑洞,將人一點點的吸附進去,最後,蘭裔軒還是選擇了沉默,在場的人卻將他的沉默當成了心傷,在他們心中,弦月才是被始亂終棄的那個人。
雷安遵照蘭裔軒的吩咐將百花釀,薔薇露等美酒全部搬了出來,又有下人準備好了飲酒用的杯子,自從和蘭裔軒分開之後,弦月就很少品嚐到這樣上等的美酒了,那手指大小的小杯子,如何能讓她滿足,再者,她還準備速戰速決,送人回宮呢,直接搶過雷安手上的酒罐子,將自己的肚子當成了酒槽。
軒轅昊是豪爽的人,見弦月這樣喝,也學著她的樣子,喝完擦擦嘴巴,然後滿足的發出打嗝聲:“託弦月姑娘的福,才能喝上這樣上等的美酒。”
弦月對著軒轅昊,笑了兩聲,看著蘭裔軒:“我就說嘛,蘭公子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夠大方,一點也不小氣。”
雷安站在蘭裔軒的身後,不滿的看了弦月一眼:“你就只有這個時候才會說公子好,當初在燕京你離開的時候,怎麼看你一點留戀都沒有。”
弦月一隻手端著酒壺,雙頰微紅,舔了舔瑩潤的嘴唇:“我親自和你家公子告別了,你問蘭公子,我當時真的是非常傷感。”
然後,她開始借酒澆愁了。
醉酒的女人別有一番風韻,眾人看著弦月雙頰上的仿若桃花般的紅暈,那嫣紅的小嘴,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蘭裔軒眼底的笑意斂住:“若是白大俠知道你與一群男人喝酒,不知會有何反應?”
蘭裔軒的眸飛快的掃過那些痴迷的眼,雲淡風輕,將白戰楓抬了出來。
“肯定會先將弦月姑娘訓斥一頓,然後怒氣騰騰的找那些男人比試。”
她們這些人,哪裡是白戰楓的對手,鐵砂掌,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啊,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我肚子也是。”
“我午休的時辰到了。”
……
一群人找著藉口,紛紛離開,涼亭內,只剩下蘭裔軒,白戰楓,君品玉,站在蘭裔軒身後的雷安。
弦月想到白戰楓,頓時覺得頭痛,除了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然後不管不顧自己意願,可能會將她帶回梨花齋的柳心悠,還多了個比老頭還囉嗦還喜歡管人的白戰楓。
“那個什麼流大俠,你要實在閒得慌,換個地方發呆。”
弦月指著靠在柱子上的流明。
“板著一張臉,礙眼。”
“流大俠,你先離開吧,這裡不會有事的。”
蘭裔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