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
他雖然把大事都給我交代清楚了,但一些小事還沒來得及細說,這個時候乍然見到阿藍,也難免有些尷尬,我輕嘆了一聲,對阿藍說道:“藍姐,那些事等回西川了再說。錢,總是一個子兒都不會少你的。”
“哎,我想起來了,他的錢都交給妹妹管著呢。那好,有妹妹這句話我可就放心了。”
她這一大聲嚷嚷,周圍的人都聽見了,雖然大家規矩的很,但還是管不住有些人朝這邊看過來。
劉輕寒咳嗽了一聲,說道:“玉聲,天色不早了,我們趕快上路吧。”
蕭玉聲立刻說道:“是,師哥。”
“對了,再留下幾個人,看著這裡,如果有什麼訊息,讓他們立刻傳回來。”
“知道了。”
他說完便交代下去,不一會兒,外面的人都收拾好了利落上馬,阿藍知道他的意思,又笑了一下,然後遞了我一個眼色,放下簾子去牽自己的馬了。
很快,大家便上路了。
我和劉輕寒坐在車廂裡,他大概還有些不安,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她,什麼時候來的?”
我說道:“昨天,那些人來接應,是她領隊。”
“哦……”
他點點頭,又不說話了。
我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便說道:“行啦,當初敢做,現在就別怕碰上了。咱們有話,等過了這裡再說,欠人家的銀子,左右是要還的。都從你賬上出!”
他看了我一眼,臉上才露出一點笑容來:“你做主吧。”
我瞪了他一會兒,看著他嘴唇還是幹得厲害,便拿起水囊:“來,再喝一點吧。”
他喝了幾口,因為馬車顛簸的關係,又嗆得咳嗽了兩聲。
我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說道:“現在井陘關這件事解決了,你也該暫時放下心,好好養養你的傷。”
他伸手扶著自己的肩膀,說道:“沒事,刀口不深,他們用了上好的藥。”
“對了,他們說大夫交代了一下,今天就要給你換藥了。”
“哦。”
他倒是乖乖的自己解開了衣裳趴了下去,我幫他解開繃帶,立刻就看到了裡面的傷,從脖子根處一直拉到了後背高高慫起的蝴蝶骨,這一刀可真夠長的,但幸好真如他所說,傷口並不深,只是血肉模糊的,看著還是很駭人。
他聽見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回頭看著我:“你——要不讓他們來幫我換吧。”
我推了他一下:“別亂動。”
手微微有些顫抖,將藥塗抹在傷口上,然後再次給他裹上繃帶,一層一層的繃帶纏繞上去,倒是遮蓋住了這一處新傷,但他後背其餘的那些陳舊的傷疤,仍舊觸目驚心。
不知是車廂裡熱,還是什麼原因,他的後背全是汗。
他緊實黝黑的肌膚被汗水浸潤得發亮,但也在微微的顫抖著,感覺到好一會兒我都沒什麼動靜,他彷彿也意識到了什麼,卻沒有回頭看我,只是自己輕輕的將衣衫拉了上去:“別擔心,真的沒事。”
我沒說話,扶著他坐起來,幫他理好了衣裳,繫好了衣帶,輕輕說道:“我不擔心,你也少操心,這次這件事是最後一次了,你今後不準再去親身涉險,知道嗎?”
他笑道:“我知道。”
可話剛說完,他卻又說道:“可是——”
我抬頭瞪著他:“可是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又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井陘關這裡的事,只是暫時的,我們還需要再做些事。”
“張高遠已經殺了郭應,難道還不行嗎?”
“他殺了郭應,的確是跟林勝翻了臉,也就不會再尊從他們的意思,但一把刀是擋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