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好的,涼亭內,宮少華和柳心悠的一舉一動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弦月以前學過唇語,雖然不精,但是他們大概說了些什麼還是可以知道,可柳心悠是背對著宮少華坐下的,她能知道面對著自己的宮少華說了些什麼,但是柳心悠的卻不知道。
許是為了方便,後邊的山坡有一處筆直的小路是可以直接通向涼亭,弦月從小在山裡長大,一眼就發現了,趁著方才那幾個宮婢離開時,也從上邊下來了,她動作輕靈,自然沒有被發現。
木頭的構造,地板上是有裂縫的,上邊有什麼動靜下邊都能聽的清楚,茶杯與大理石撞擊發出的聲響清晰可聞。
宮少華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對邊坐著的柳心悠,眉頭皺起,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而說出來的話更與一貫溫婉的蘭國王后形象極為不符,開門見山道:“你說只要我按照你說的做,就能讓蘭裔軒那個野種痛苦一生,我已經讓他和絃月那丫頭成了親,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吧。”
讓蘭裔軒痛苦一聲?弦月的心猛然一顫,兩隻耳朵跟著就豎了起來,野種?弦月現在幾乎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個人一定不會是蘭裔軒的生母,在他們面前戴著的偽善面具龜裂,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蘭裔軒的母后的,蘭公子才是這蘭國正宗的血統,她根本就是個不擇手段的強盜,她和蘭公子成親會讓他痛苦,這是什麼意思?思及這段時間來蘭裔軒的反映,弦月的心頭隱隱開始發寒,甚至有種想要拔腿離開的衝動,柳心悠那個女人又做了什麼。
“這麼急做什麼?我說了會告訴你自然會說的。”
柳心悠輕笑出聲,冷冷的,同是天涯淪落人,就算她現在是蘭國的王后,蘭王寵愛,百姓愛戴那有如何,不過都是和她一樣的可憐女人,為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偏執瘋狂,再怎麼風光那也只是表面,整日戴著親和偽善的面具,還不如她,敢愛敢恨,她們兩個太像,就連處事的手段也一樣,將滿腔的恨意發洩在後輩身上,就因為兩個人太像,而彼此又早就知根知底,所以她在會在自己面前展露出最為真實的一面。
就算不能親眼所見,弦月也能夠猜測的到,此刻的宮少華必定是滿眼焦灼,沉不住氣。
“月兒她中了情蠱,也就是情花毒。”
宮少華猛然抬頭,柳心悠微抿著唇,嘴角微微的上揚,一臉得意。
“什麼意思?”
宮少華問出弦月心底的問題。
“情蠱分母蠱和子蠱,彼此牽引,母蠱必須對子蠱一心一意,如若不然,子蠱就會心痛而亡,十年前,我將母蠱和子中蠱分別植種在月兒和她哥哥身上,若是月兒對另外一個男人動情,她身上的母蠱也會跟著情動,無論彼此隔開多遠,鳳久瀾身上的子蠱都能感應的到,情到濃時,感應就越是強烈,長久以往,鳳久瀾便會出現心痛之症,再過數月,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轟隆,弦月的大腦瞬間空白,她只知道,若是自己繼續和蘭裔軒在一起,就會害死哥哥,該怎麼辦?心亂如麻,疼痛難忍,蹲在水下的她身子一軟,險些就坐在石板上,雙手撐在地上,這才勉強穩定了身形,反映卻變的異常遲鈍,緊咬著唇,很快就嚐到了鹹澀的滋味,眼淚奪眶而出,發不出半點聲音。
“若是他不顧鳳久瀾的死活怎麼辦?”
子蠱會死,母蠱卻是安然無恙的,鳳久瀾死了,弦月還是好好的,她就只剩下蘭裔軒了,到時候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不會的。”
柳心悠肯定道:“她和我們不一樣。”
她和宮少華兩個人,為了得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因為沒有得到,多年來偏執瘋狂,她聰慧玲瓏,更不會讓自己鑽牛角尖。
當年鳳久瀾落水,奄奄一息,不過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