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沒有機會看到。
寧雲煙盯著弦月,突然笑出了聲:“高處不勝寒,這不是王后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嗎?世子在軒轅,百姓愛戴,群臣擁護,我這個世子妃走到哪裡不都是前呼後擁,如眾星拱月一般,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擔心國破家亡,地位不保。一個人在高處站的太久,聽慣了那些溢美諂媚之詞,見到的也不過都是些奉承巴結的面孔,久著久著就開始習慣,習慣了之後便開始厭惡,會覺得寂寞發冷,而我所能寄予希望和溫暖的人就只有世子一人,就像你說的,榮華富貴,權勢地位不過都是過眼雲煙罷了,世子被困白楚的訊息已經在軒轅傳的沸沸揚揚,他又不在軒轅,軒轅國內,那些人躍躍欲試,原來,往日的恭敬阿諛不過只是虛偽的面孔罷了。”
人情冷暖,她早就已經見識到,可像現在這樣的,牆倒眾人推,她算是見識了,原來,就算是公子那樣的人,也有人不服氣,他功勳卓絕,百姓才能愛戴,可這一次,軒轅的三十萬大軍折損大半,餘下的還未回去,整個軒轅,人心惶惶,每個人都在擔憂自己的兒子丈夫,再被人煽風點火,世子他就成了眾矢之的,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她策劃的嗎?
世子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不該是沒得到這個天下,而是,娶錯了人,如果當初他能娶到的是這鳳國公主,現今來說,他何愁大事不成?而非像現在,如過街老鼠一般,多年來,在軒轅建立的威嚴,也盡然失去。
“這些雲煙姐姐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身邊的人,或有真心,也必定會有虛情假意,這個世界,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朋友,不過是利益將大家相互捆綁在了一起。”
寧雲煙起身,走到弦月跟前,嘆了口氣:“這次,就當我求你,放了世子吧,軒轅已亂,三皇子他們有你的支援,世子也已經失去了民心,就算是他現在趕回去,一切也都來不及了,你又何必趕盡殺絕?那些人的事情我略有耳聞,我們軒轅何嘗不是損兵折將?不過是為了各自的目的罷了,若是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也會這樣做的。既是戰爭,傷亡在所難免,但若是擒殺了主帥,這戰爭也可免了,若不是因為你,世子不會離開軒轅,如果他沒離開軒轅,你的計劃怎麼可能進展的那般順利?”
“世子妃,你說的或許有道理,但僅僅因為這些,就讓我放了軒轅昊嗎?軒轅世子野心勃勃,他既能得你傾心,才智謀略必不在話下,我若是縱虎歸山,豈不是後患無窮?”
弦月盯著寧雲煙,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寧雲煙還是捕捉到了。
“雲煙記得,還欠王后一個條件,那些人確實不能枉死,這第三件事,我會替王后辦妥,若是王后滿意,就放了世子吧。”
寧雲煙跪在地上,很快站了起來,揚長離開。
六月的瀛城,不像楚國,整日陰雨綿綿的,這裡的一年四季多為陽光明媚的大晴天。
皇宮裡卻是冷冷清清的,那絲絲的暖風,吹的人的心寒冰似的,彷彿都快要結凍。
還沒入城門,遠遠的就瞧見那紫色的身影,溫潤如玉一般的笑容,那樣的熟悉。
“蘭裔軒,是你啊。”
淡淡的聲音,說不出的疲倦,連日來快馬加鞭,她從未休息,她的聲音是疲倦的,可整個人卻沒有丁點的知覺,好像,所有的感官都已經沒有任何的作用,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座冰冷的機械,彷彿已經沒了心。
“嗯。”
蘭裔軒走到弦月跟前,揉了揉她的髮絲,將她攬在懷中,弦月靠在她的肩膀,閉上了眼睛:“哥哥在哪裡?”
蘭裔軒沉默了半晌,伸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髮絲:“我後悔告訴你了。”
如果知道追風谷的事情,這件事,他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瞞著,鳳久瀾對她那般重要,單就這個人的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