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翻過竹林的巨石,竹林內,地勢平坦,軟軟的鬆土,踩在上邊,像是踩在沙灘上,除了不該在這個季節盛開的寒梅,和一般的竹林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的不同。
“都跟著,別走散了。”
白娉婷站在弦月的左後側,其餘的人也緊跟著,走了片刻,並沒有遇到任的危險,饒是如此,幾個人也不敢放鬆戒備,暴風雨前的寧靜,她們比誰都清楚,在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林子很大,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還是沒看到盡頭,越往前走,視野也越來越開闊,再向前走約莫三里路,潺潺的溪流出現在眼前,玎玲的水聲,清脆悅耳,迎面的涼風吹來,帶著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讓人緊繃的神經忍不住放鬆下來。
“公主,有水。”
芽兒指著前方的溪流,陽光下的水面波光粼粼,隱約可以瞧見被打磨光滑的石頭,還有嬉戲的游魚。
“身上都是汗,我去洗把臉。”
依藍笑著挽起袖子,跑到了河邊。
白娉婷看了弦月一眼,從懷中取出水壺:“公主,我去取水。”
就只有綠珠站在弦月身後,一雙眼睛警惕的看著四周,像是黑夜的獵豹,隨時準備應對任何未知的危險。
芽兒直接就下了水,白娉婷與依藍兩人同時蹲下,看著水面,日光反射,直入眼底。
白娉婷拿著水壺的手頓住,而另外兩人也像是魔症了一般。
芽兒伸手撫向水面,大大的眼睛在一瞬間盈滿熱淚:“娘,是你嗎?”
她靜靜的看著湖面,嘴角是淡淡的笑容,突然像個小孩般大哭出聲:“爹孃,對不起,當年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們就不會被洪水沖走了,還有哥哥,他根本就不是和我走散了,那是我騙自己的,他是因為我生病去偷錢被人活活打死的,我是罪人,是罪人。”
說到最後,芽兒已經泣不成聲,綠珠頓時發覺了不對勁,剛要過去,就被弦月攔住:“在這邊待著,我過去看看。”
“公主。”
綠珠面露擔憂,弦月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笑容:“應該是迷幻之術。”
青天白日之下,居然能利用水施展這**之術,就算是柳心悠也未必能做到,弦月心裡不由生出了幾分敬佩。
相比於芽兒失聲痛哭的瘋狂,此刻默默垂淚的依藍和平日裡男人婆的形象極為不符,轉念一想,這或許才是真正的她,她的骨子裡就是個柔弱的小女人。
“父親,大夫人教訓母親,你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就算是醉酒,可事後既然你納了母親為妾,不就該護著她嗎?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為什麼從來都不對我笑,甚至都不看我一眼嗎?父親,母親是喜歡你的,你就不能對她好一點嗎?看著她哭,我會心疼。”
弦月從來不知道,平日裡天真可愛的芽兒原來一直活在自責當中,笑臉迎人的依藍會有這樣的遭遇,或許每一個人都是如此,心裡都藏著各種常人不明白的酸甜苦辣,卻又勇敢而又堅強的微笑著,弦月覺得心疼,心疼芽兒,心疼依藍,心疼她們每一個人。
走到湖畔的弦月向前探了探身子,看著湖面,並沒有任何異常,蹲下身子,撿起茶壺,剛想著如何將她們喚醒,白娉婷卻突然開了口。
同樣是撫摸著湖面,她的動作卻是說不出的小心翼翼,彷彿那潺潺的細流是她的情人。
“殿下。”
她的聲音就和她的動作一般,極盡溫柔,一直擰著的眉頭一點點舒展開來,嘴角上揚,含情美目,春水盪漾,盡是喜悅:“你真的要娶我為妃嗎?一輩子就只有我一個太子妃?”
她驚撥出聲,下一刻,雙手捂住嘴,一臉驚喜,不敢置信的看著湖面,弦月知道,在她眼裡,那波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