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臣子,理當為王上盡忠,王上切莫自責,那是她的福氣。”
白家英烈,娉婷此舉,沒有辱沒白家,就是可惜了,他這般乖巧聰慧的孫女,不過他是驕傲的,他的孫女,巾幗不讓鬚眉。
人生自古誰能無死,死得其所,便不枉人世一遭。
“輕痕,將石棺開啟。”
“王上。”
雲輕痕跪在弦月跟前,猶豫躊躇,十分為難。
“我自己來。”
弦月起身,身子卻被雲輕痕抱住:“王上,請恕屬下犯上之罪,殿下生前再三叮囑,不能讓王上瞧見他最後的模樣,也毋須王上送他最後一程。”
“月兒,逝者已逝,既是你哥哥的意思,就不要讓雲統領為難了。”
鳳久瀾那個模樣,弦月看了只會更加難受罷了。
弦月看著蘭裔軒,緊緊扣著石棺的雙手,一點點慢慢鬆開。
“這是娉婷姐姐最後留下的,你讓哥哥拿著,黃泉路上,他們兩個也好做個伴。”
弦月取出白娉婷最後留下的玉佩和纏繞著髮絲的金簪:“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他們生前因為我不能在一起,現在不用顧忌那麼多了。”
雲輕痕小心接過,一一應下。
“把信陽殿的那些宮女都放了吧,哥哥他善良仁厚,一定不想牽連無辜,有娉婷姐姐一個人就足夠了。即日起,白家的長女就是我們鳳國的太子妃,這件事情就麻煩白大人了。”
白壽聞言,喜極而泣,三呼萬歲叩謝聖恩。
“她是個痴人,想了一輩子,唸了一輩子,死後終於能如願了,微臣替娉婷叩謝聖恩。”
弦月點了點頭,是個痴人,要是她還活著,知道哥哥離開,必定會生死相隨的吧。
生不能一起,死後同穴,也算了了她畢生心願。
“既然是哥哥的意思,我自然不能忤逆的,輕痕,這裡就交給你了。”
轉身離開的背影,孤傲而又決絕。
這是她生命中最最親近的人,她卻一如從前沒有回頭,靈魂已經從身體抽離,機械而又麻木。
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心,因為疼痛,就和血液一樣,已經成為了她宣告中分隔不了的一部分。
“月兒。”
蘭裔軒跟在弦月身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要上前,將那個人呵護在懷中,拍著她的肩膀,哄著她讓她痛痛快快哭一場,這樣的想法,莫名的強烈。
“蘭公子。”
弦月轉過身,輕輕的咳嗽了幾聲,嘴角忽然有粘稠的液體,一點點滲了出來,她整個人,痛的已經快要裂開了。
太陽白花花的晃眼,刺得她脹痛的眼睛越發的生痛,天地旋轉,那刺目的光芒消失,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跌落了比死亡谷還要恐怖的深淵。
“月兒!”
蘭裔軒驚叫了一聲,將弦月抱在懷中:“傳太醫。”
她真的覺得好累,從未有過的疲倦,可這次,她找不到支撐的點。
蘭裔軒看著弦月,看著那張虛弱蒼白的臉,不由想到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女子,心疼,一顆心彷彿被緊緊的擰在了一起,他感覺自己也不能呼吸了一般。
“蘭裔軒,咳咳——”
弦月輕叫了聲,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將她白色的衣裳染紅,陽光下,那紫色的衣裳,也變成了暗紫色。
“別說話,月兒,我還在你身邊,永生永世,不離不棄。”
弦月扯著嘴角,笑了笑,那鮮紅的血跡襯的那張臉越發蒼白,蘭裔軒心一窒,剎那間,只覺得不能呼吸。
前來診脈的太醫嘆了口氣:“這病說好治也好治,說難治也難治啊。”
“從脈象上看,王上氣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