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謹歡卻沒有再說話,只是拿眼睛定定地瞧著他。
她剛才說什麼?一夜露水姻緣之後,她就要離開他?她以為他想得到的,就是她的身體麼?他很想重重的壓下去,將她撕成碎片,可事實上,他卻一動不動,看她顫抖著手解開自己的衣服,他終於忍無可忍,厲喝一聲:“夠了。”
盧謹歡顫抖了一下,迷茫的看著他,他千辛萬苦設計了這麼一場泰山之旅,為的不就是這個麼?
炎沉睿伸手蓋在她的眼睛上,不讓她看見自己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他說:“對不起,是我太急躁,歡歡,我們慢慢來,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只要你心裡沒有忘記他,我都等你。”
他可以強勢的佔有她,讓她的身體烙印下他的痕跡,讓她再也忘記不了他。可是不行,許多次,他玩鬧一般將她壓在身下,置她的掙扎與恐懼於不顧,想要讓她完完全全屬於他,最後他都放棄了。
不是他不想,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愛的女人,他要她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人,他要她心裡只有他。
可這一刻,他害怕了,那些他曾經擔憂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她要離開他。他可以寵著她,疼著她,但是他無法忍受她離開他。
什麼時候,他的愛情也折了驕傲的翅膀,為了留下她,他甚至願意委曲求全。
盧謹歡從出院住進他家之後,清醒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再留過眼淚。可此刻,她滾燙的淚水濡溼了他的掌心,他的心臟一陣抽搐。
許多個夜裡,他在隔壁聽見她夢囈,他放心不下,匆匆擰開她的房間來到她身邊,他聽到她夢裡壓抑的哭聲,以及淚溼的臉,心痛得直抽。
她怎麼能白天裝出一副無事的樣子,暗夜裡卻在夢裡成殤?
那些寒冷的夜裡,他一次又一次的拭乾她的眼淚,卻從來不敢叫醒她,怕她會在現實裡崩潰。她睡著了就哭,醒了就笑,他甚至分不清她對他揚起的笑裡裹著多少真心。
“沉睿,對不起。”盧謹歡搖了搖頭,眼淚散落了一枕。她不怕身體的糾纏,唯獨怕傷了他的心。他是這世上,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可她到底還是傷了他的心。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既然覺得對不起我,就留在我身邊,用你的實際行動來贖罪。”炎沉睿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在她旁邊,伸手將她解開的鈕釦一顆顆扣上,他最後還是忍無可忍,報復性的在她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這才甘心。
盧謹歡一陣吃痛,剛才傷感的氣氛被他這麼一搞,頓時煙消雲散,她推了他一把,怒道:“炎沉睿,你屬狗的呀。”
“咦,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屬狗的,汪汪汪,我咬死你。”炎沉睿一邊學著狗叫,一邊撲過去,在她脖子上又咬了一個印子,盧謹歡手忙腳亂的推他,咯咯笑道:“哎呀,別咬了,好痛啊。”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炎沉睿在自己的呼吸越來越重時,果斷的放開她,跳下床往衛生間跑去。盧謹歡狐疑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低喘聲從衛生間傳來,她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一時臊得滿臉通紅,捂在被子裡,臉直髮燙。
她聽到他從衛生間裡出來,連忙背過身去,裝作睡著了。炎沉睿重新躺上床,帶著一絲冷氣,他貼上她的背,將她擁進懷裡,如果從今往後,他只能把今天當作回憶,他會好好記住這一刻。
盧謹歡渾身僵硬的窩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過了許久,直到身後傳來他均勻沉穩的呼吸聲,她才緩緩的鬆了口氣,慢慢放鬆身體,很快進入了夢鄉。
就在她睡熟之後,本已經睡著的炎沉睿睜開眼睛來,他將她的身體扳了過來,與他面對面,呼吸交纏。那些她流淚的夜裡,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臉,怕多看一眼,就會沉淪。
如果他知道分離來得這麼快,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