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開動。
這個時代公交車很少,到省城辦事什麼的又得坐,因此車上人很多,沈臨仙來的早,到底佔了個好位置,來的晚的那些可就慘了,根本就沒有座,車子過道里站滿了人,車子一開,這些人跟著搖搖晃晃的,整個車廂裡充斥著各種各樣混雜的氣味,氣味混濁又很臭。
沈臨仙這回學了乖,帶了個封閉嗅覺的靈符,一上車就貼上了,這回是一點味都沒聞著。
坐她旁邊的是一位穿著細格子襯衣的二十來歲的女青年,長的白白淨淨,梳著兩條辮子,看起來挺水靈的。
這位女青年一直拿著白手帕捂著鼻子,看樣子是嫌棄一車廂的氣味實在難聞。
她看沈臨仙一副適應良好的樣子,不由歪了歪嘴。
等車子開了起來,女青年從包裡拿出一個蘋果,不時的放到鼻子尖聞聞味。
她這樣的作派,引的一車人都在張望,還有兩個老大娘在那裡斜眉瞪眼的:“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一點委屈都受不了,像咱們那會兒,還不得赤著腳下地挑大糞去。”
“就該叫她下地多幹活,呸,什麼樣子。”
坐在沈臨仙后排的一個婦女抱著孩,孩子看起來一週歲多的樣子,看到女青年拿的紅彤彤的蘋果就吵著要。
可那個婦女沒蘋果,拿著梨和棗子出來哄孩子,孩子非得要蘋果,不給就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婦女心疼壞了,拿了兩個梨和一把棗過來和女青年好聲好氣的商量:“同志,你看孩子老這麼鬧大夥都麻煩,我拿這個換你的蘋果行不,咱就當哄孩子了。”
女青年皺了皺眉頭:“不換,誰知道你的東西乾淨不乾淨。”
婦女被這麼幹脆的拒絕,臉上有些掛不住,乾笑了笑又坐了回去。
她坐回去,孩子還在哭鬧,話也不清楚:“要,要紅的……”
婦女又是委屈又是難受,幾巴掌拍在孩子的屁股上:“要,就知道要,哭什麼哭,再哭縫了你的嘴。”
孩子哭的聲音更大了,一車廂都聽到她的聲音。
沈臨仙沒封閉聽覺,孩子又正好在她身後,吵的她想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都不行,沈臨仙皺眉,拿過自己的揹包,藉著揹包遮擋從乾坤符裡拿出一個蘋果來,回頭遞給那個孩子:“阿姨,別叫孩子哭了,一個蘋果也不值什麼,拿著給孩子吃吧。”
婦女也不忍心打孩子,被孩子哭的她也掉了兩滴淚,冷不丁的沈臨仙遞過個蘋果來,她頓時感激不盡,一個勁的著感謝的話。
旁邊的女青年見了臉上就十分難看,聲嘀咕一句:“閒事佬。”
沈臨仙聽見了,也沒跟她一般見識。
她見孩子不哭了,就靠著座椅閉目養神。
沈臨仙才閉上眼睛沒多大會兒功夫,就感覺到身旁有點冷冰冰的感覺,還有一絲陰邪之氣一直在圍繞著她,沈臨仙皺了皺眉頭,暗中用靈氣將那絲陰氣震散。
可過了一會兒,就又多了一絲陰氣,而這次比上次粗壯多了。
不但沈臨仙身邊陰氣不住侵蝕著她,就是後座的婦女和孩子也被一絲陰氣圍住。
沈臨仙猛的睜開眼睛,看了身旁的女青年一眼,面色平靜,嘴裡也沒什麼,可暗中,卻又分出兩絲靈氣,將那兩縷陰氣再度震散。
雖震散了,但是孩子因為年幼,到底被陰氣侵蝕,臉色就有點難看,看起來厭厭的,好像丟了魂的樣子。
孩子的母親只當孩子困了,就拍著他哄他睡覺。
沈臨仙回頭看了一眼,對婦女笑了笑:“阿姨,能給我顆棗子吃嗎,我有點暈車,嘴裡含個棗子應該好一點。”
婦女挺熱情的,不但拿了棗子,還從兜裡拿出兩塊糖來:“棗子不大頂用,你含顆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