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就背過身不敢看朱雪。
金格格臉上帶著笑,眼中卻是沉沉的悲傷:“阿蘭很好,你把她教的很好,她對我又孝敬,為人處事上又無可指摘,你只管放心,往後啊,她只會更好的。”
朱雪點了點頭:“有老姐姐這句話啊,我就放心了。”
“你那個兒子。”金格格斟酌了一番才問朱雪:“要不要我照顧一二?”
朱雪搖頭:“不必了。”
“你怎麼跟我又客氣上了?”金格格聽了有幾分生氣。
朱雪笑著:“沈天豪那個人我比你瞭解,他啊,是那種最注重傳承的人了,現在他既然打聽阿林,想必以後一定會想辦法保護他的,他肯定是想認回阿林,以後,還有的鬧呢,你不必插手,只在一旁瞧著就是了,你要是真摻和進去,我怕沈天豪惱羞成怒。”
金格格知道朱雪是好意,也就沒有強求。
“老姐姐。”朱雪緊緊抓著金格格的手:“還有一件事情要求你。”
“吧。”金格格長長的嘆了一聲。
朱雪臉上帶著燦爛的嚮往的笑:“我回去要見我親兒子了,實話,還挺緊張的,我想著頭一回見我兒子,一定得給他一個好印象才行,我喜歡老姐姐那身百蝶穿花的旗袍,還有你那件白狐皮的大衣,不知道老姐姐肯不肯割愛。”
金格格眼中掉下淚來,臉上的笑維持不住了:“這都是身外之物,你喜歡只管拿去。”
她拿著帕子拭了淚:“我回去就叫人給你送來,你還喜歡什麼,只管和我。”
朱雪擺手:“沒了,沒了,我就喜歡那兩樣,想想當年咱們青春年少的時候,我最羨慕姐姐在冬日裡穿著那樣一身衣服,搖搖擺擺的走在梅林間,那是怎樣一副美麗的畫兒,當時我還叫家裡的繡娘仿製了一身,只沒姐姐那一套好,後頭,為著這一身衣服,咱們姐倆鬧了好些彆扭,現在想想,還恍如昨日呢。”
想到當年兩個人一起長大,一起玩鬧,一起寫詩作畫的情景,金格格已經淚溼錦帕。
她使勁的橫了朱雪一眼:“你今兒是特意招我哭的麼,我真後悔,早知道這樣,就不該來瞧你。”
朱雪笑了笑:“那你還是趕緊走吧,省的我這裡大水。”
她這一句話叫金格格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金格格伸手點在朱雪額際:“你啊,還像時候那麼調皮。”
金格格又坐著和朱雪了幾句話才告辭,臨別的時候還叮囑朱蘭一定要好生照顧朱雪,不必惦記家裡的事情。
朱蘭笑著答應了。
金格格去後沒多久,就有人給朱雪送了一套衣服。
那是一件舊式的石青色旗袍,雲錦的料子,石青的底子,在旗袍的右下角繡了一朵墨綠的牡丹花,牡丹花上盤旋了好多各色的蝴蝶,有大有,形態各異,十分的鮮活動人。
旗袍下面還放了一件純白的狐皮大氅,都過了這麼些年,這套衣服還儲存的這樣鮮亮,這樣完好,可見金格格對這套衣服的喜歡。
偏是這樣喜愛的衣服,就那樣沒有一點不捨的送給了朱雪,可見得兩個人之間的情誼之深厚。
朱雪撫著衣服上繡的蝴蝶,嘴角微微上翹,帶著滿足的笑,而一雙含滿歲月痕跡的眼睛裡卻盈滿了淚水。
笑過哭過,朱雪抖開衣服,對著朱蘭招手:“快過來幫我穿上,看看好不好看。”
朱蘭答應一聲,過去將朱雪扶起,幫她把睡衣脫下來,換上了那件旗袍,又披上了白狐皮大氅。
朱雪穿上這身衣服彷彿年輕了許多,她捏著大氅的帶子,抬頭笑看朱蘭:“好看嗎?”
“好看,好看,媽媽穿什麼都好看。”朱蘭笑著答應。
朱雪又指揮著朱蘭:“去把我那套玻璃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