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興帝蹲在地上哭了一會兒,站起身時對沈臨仙深施一禮:“勞煩仙姑了,還請仙姑善待貞娘。”
沈臨仙知道,永興帝已經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永興帝寵愛沈貞娘十幾二十年,對沈貞娘如何不熟悉。
就算是沈臨仙蒙了面,可永興帝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沈貞娘,但是沈臨仙說話的方式,以及氣質行為都和沈貞娘不一樣。
永興帝就明白,沈貞娘是去了,而現在存活的這個人不是沈貞娘,只是用了沈貞娘身體的陌生人。
“我會的。”沈臨仙點頭。
她又看了看成軒太子,成軒太子是個聰慧的人,自然也明白過來。
沈臨仙拿出兩道符給永興帝和成軒太子:“把符貼到身上,我帶你們離開。”
兩人謝了沈臨仙一番,將符貼在身上,沈臨仙引靈氣一點,很快永興帝和成軒太子就隱去身形。
沈臨仙也隱了身:“跟緊我。”
三個人靜悄悄的從這間破舊的房子裡出來。
沈臨仙在前邊,永興帝和成軒太子以後面,就這麼一路沒有什麼阻礙的出了宮。
臨出宮門的時候,是沈臨仙一手一個,提著永興帝和成軒太子從宮牆上越過的。
等回到住處,沈臨仙叫醒長樂公主,兩個人進廚房燒了熱水,叫永興帝和成軒太子洗了熱水澡。
沈臨仙早早就已經替兩個人準備好了衣物,她讓長樂公主拿給二人。
她在廚房做了一些熱菜熱飯,等到永興帝和成軒太子洗了澡換上乾淨溫暖的衣服,再吃到可口的熱菜熱飯的時候,才像又活了過來一樣。
沈臨仙並沒有叫一個人再去睡覺,而是趁著榮國這邊還沒有發現永興帝失蹤,帶著三個人出了金陽城。
從金陽城出來,四個人一路疾行往大周而去。
路上,沈臨仙給三個人都化了妝,又僱了馬車,沈臨仙趕車,另外三個人坐在車廂裡,就這麼幾乎是暢通無阻的離開榮國。
走了十幾天近二十天,四個人才算是離開榮國地界。
一離了榮國,永興帝和成軒太子立刻放鬆下來。
永興帝看到故國光景,痛哭失聲,哭的幾乎爬不起來。
他跳下馬車,跪在大周朝的土地上,捧著一捧土親吻,將土抹在臉上,成軒太子也顯的異常激動。
他抓了一把土用布包起來貼身帶著,一邊哭一邊勸永興帝。
這兩個大周朝最為尊貴的男人,從出生起就養尊處優,幾乎沒吃過苦頭,向來高高在上,溫文優雅到不食人間煙火。
他們多少年的生命中根本不曾體會過普通人的辛酸,不曾明白過家國這兩個字的深刻意義。
可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被榮國攻破城牆,被俘,被虐待,受盡了屈辱以及艱辛,這兩個人才真正的熱愛著大周朝的這片土地,更加的相信大周朝那些百姓。
永興帝被成軒太子撫起,涕淚長流:“是朕不肖,朕對不起祖宗,對不起百姓,因朕無能,害我大周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害的都城百姓十有**被屠,朕對不住他們啊,朕無顏再見列祖列宗,也無顏得百姓供養。”
“父皇。”成軒太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父皇這話叫兒臣無地自容,不怪父皇,都是兒臣無能。”
長樂公主也趕緊跪了下來:“是女兒不肖。”
永興帝看著跟自己逃出命來的一兒一女,一手一個牽了起來。
他又看看沈臨仙,長嘆一聲。
他心裡想著,這要是貞娘該有多好,可惜了,這個人不是貞娘。
貞娘是個溫柔的女人,而這個女人雖說和貞娘長的一樣,可性子卻天差地別。
面對著一樣的面孔,永興帝對沈臨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