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酒樓是一位老者所開,此刻,他親自端著酒翁,上來給青年添酒。
碧綠色的酒線,傾倒在酒壺之中,散發著一股冰涼的氣息,這就是這種玉壺春與眾不同的地方,也是這間酒樓之所以能如此持續大火的原因。
就是因為,這玉壺春,從來都是冰凍過的,也不知道這等風沙大漠,烈日炎炎的邊陲地帶,這位老者,是如何弄來冰塊的。
年輕人取過酒壺,倒了一杯,一口飲盡,那位老者見狀,吃力地端起酒翁,朝樓下蹣跚走去,已經快要下到樓梯口。
就在此時,年輕人卻忽然身形一閃,已經到了他的身旁:“老丈,烈酒味甘,一人獨飲十分無聊,不如來陪我喝幾杯?”
老者聞言,臉色猛地一變,渾身的肌肉一瞬間繃緊,接著又似乎想起了什麼,重新放鬆下來,一臉陪笑地道:“公子爺說笑了,小老兒還有生意要做,閒不下來啊,公子慢飲,如果實在覺得無聊,小老兒幫公子喚一名唱曲兒的來給公子助興,亦無不可。”
“不用,我覺得你就挺好。”
誰知那紫衣年輕人仍然拉住他的衣袖不放,微微笑道,一幅一定要邀他共進杯酒的架勢。
老者的臉色終於徹底變了。
他緩緩站起身,原來的陀背,一寸一寸挺直,這時,酒樓上的眾人才驚覺,他的身形竟然極為高大,眼睛之中,也不再是原來的昏黃渾濁,而是多了兩團火一樣的精光。
“年輕人,見好就收,像你這樣,咬住一件東西就不放,很容易出事的。”
“是麼,就如這壺毒酒?”
紫衣年輕人笑了,手一招,不知何時,桌上那壺被他喝了一杯的銀色酒壺,就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遞到高大老者的身前,微微笑道,一點不見剛喝下毒酒的緊張。
“嗯?”
高大老者神情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你早就知道了?”
“呵呵,從你靠近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為什麼,我哪裡露出了馬腳?”
老者聲音中,滿是不甘。
“沒有哪裡露出馬腳,陀背,神情,偽裝,都很好,就連眼神,都和原來老闆一樣,猥瑣,市儈,充滿了小心翼翼的討好和畏懼,原本的確是應該完美無缺。”
“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腳步聲!你的腳步聲,太輕了,一個普通人,走在這種木質地面上,都是‘咚,咚,咚……”可是你,一個眼神昏濁,行將就木的老人,而且又沒有點修為,居然走起來,輕若無聲,讓我根本沒有聽到你的腳步聲,甚至心跳,那就不正常了。”
“可是你不是已經……”
老者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喝下這壺毒酒嗎?我赤無煙若如此容易死亡,也就無法在擂鬥臺上獲得八百連勝了。”
說完,他猛然一鼓腮,“噗”的一聲,仰面噴出一大口毒酒,灑在地面之上,頓時,木質的地面發出一陣陣“滋滋”的聲音,堅固耐用的木質地面,竟然瞬間腐蝕出幾個大洞。
好可怕的毒酒!
四周眾人,頓時受到驚嚇,生怕被濺上,紛紛退避,哭爹喊娘一樣逃下樓去。
就算幾個膽大的,也只敢遠遠看著,不敢靠近分毫。
“你……”
老者面露驚恐,手腕一翻,掌化蛇龍,就要朝紫衣年輕人抓住他肩頭的手掌抓去,欲謀脫身。
年輕人卻似絲毫不以為意:“我先用真氣將這團酒包住,含在酒中,只要不接觸到面板,便絲毫無事。吐出時連這道真氣一起吐出,你說,我有沒有中毒呢?”
說完,他伸手一翻,雲淡風輕,就輕易抓住老者的手掌,將他按在原地。
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