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通情達理地給她的出院單子上籤了字。
醫院的江院長也來看過她,讓她出院先休息一段時間,等調整好心情養好身體再來上班。江院長表示會給她留著她的職位,畢竟她是腦外科最後的醫生。
明月聽著,沒有什麼興奮的感覺,不管院長他們是因為她的能力或者是同情她等原因挽留她,她只知道一件事,她不會再回來了。她雖然不知道自己會去哪,可是這裡對她已經沒有吸引力了。
就像一個過客,這次她在自己熟悉的世界裡覺得格格不入,她只是來尋找自己散失的記憶,她最終還是要回去的。回到那個異世界,有風離和他們孩子的世界……
出院時,子軒開了車來接她,明月沒上車,提了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只讓子軒寫下了她和肖嶠同居時的地址。然後,對子軒說:“你不欠我,也沒有對不起我,你守了我這幾年,夠了!謝謝!我祝福你,以後和你的愛幸福地生活……”
她微笑著看著他,一臉的淡然,子軒沒想到她如此平靜,有些擔心:“那你以後怎麼辦?”
明月笑了:“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活著,也許會出國走走,反正我不會鑽牛角尖的!”
她看著子軒,想起那個世界的昱軒,自己兩次救他,算起來也是一種緣分吧!就不知道是救了昱軒才換來他守護自己這幾年的緣分,還是因為這世的夫妻緣分導致自己在那時救他,說不清,就不去想了。
她只知道此刻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的緣分是真正盡了,不管她曾經是否真的愛過他,此刻,他對她只是一個熟人,再不能撼動她半分心絃。
………【300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正文'3oo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抱了一大束百合花,明月踏著臺階一層層向上,陵園公墓無數個墓碑,躺在下面的不管以前怎麼風光,此時就只有一個名字,除了對親人有意義外,對其他人都只是幾個文字。
她一襲粉色的風衣,腳上穿的是休閒的平底靴,在這初春的風中,有些不勝寒意。周圍的柏樹蒼翠欲滴,她順著墓碑一排排數過去,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才看到那張年輕的臉。
肖嶠……一直在心中迷迷糊糊的面孔,隨著照片上淡淡的笑一瞬間就衝進了心裡,喚起了她更多的意識。
依然是俊美的臉,比風離那張經過了戰場的洗禮有些冷酷的臉,肖嶠這張就有了些稚氣。可是眉角眼梢,那淡淡的笑意卻絲毫沒改。明月伸出手,摸在他的眉角上,自己怎麼就忘記他呢?
薄薄的唇那抹極淡的邪氣微挑,她憤憤地瞪著,你戲弄了我,也戲弄了眾人芑。
原以為可以無牽無掛地走,卻還是放不開,守著她,看到他所託付的人不值得信任,才將她帶到了北宮。
就是你……引我去的!
一直很奇怪自己怎麼就到了那個莫名其妙的的世界,穿越為的是什麼,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都是因為他的不甘心蝟。
今生不能在一起,那就換來生,一定要續這份沒有結果的情。
肖嶠……風離……到底是什麼樣的愛讓你如此執著啊,就這樣糾纏著不厭嗎?
明月將百合花放在墓碑旁,墓碑下的墓盒是扣下去的石板,她對著肖嶠嘲諷地一笑,拉起了墓盒,白玉石的骨灰盒上是一本日記,封在了錫紙中。
明月取了出來,蓋好墓盒,就坐在旁邊的石階上開啟了日記本。
扉頁是自己的筆跡,大大咧咧地寫著:給山妖,以後的日子不能陪你走下去,這日記剛好有三百六十五頁,一年後,如果這日記裡我能存在五十天,我再送你一本,不能的話也沒必要了……月王。
明月微笑,想起來了,嶠字就是山妖的來歷,她叫他山妖,他則把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