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玩笑似的道。
漆盤在我的手裡發出篤的一聲悶響,我低頭不語。
“彎彎,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抬起頭,他又是那付探究的樣子。每次他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核桃,雖然看起滿身硬殼,但是他總能找到將我擊碎的弱點,撥開我虛弱的內心。
“那你覺得我是什麼人?”我反問他。
“我覺得你不像個平常人。”他道。
“什麼地方不平常?”我覺得我的武功平常地很。
“面對各種情況的應變能力,還有,你好象對怎麼置人死地有著不同尋常的敏銳。”他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我覺得這種不是天生的,是經過很嚴格的方式訓練出來的。”
我的呼吸卡在了喉嚨裡。
他追問:“很想知道,你那些本領從哪裡學來的。”
一陣風從敞開的軍帳門外吹來,厚重的門幔哐哐掀動,兵器架上裝飾用的青銅細鏈在風中敲擊出清脆的響聲。十五盞青銅大燈裡的火苗黯了黯,旋即跳動起更加明亮的光輝。
“這跟你有什麼相干啊?”我立起眉毛,多管閒事的傢伙。
他的眼睛在燈火搖曳中閃光:“我平時訓練士兵已經夠嚴酷了,我很清楚多少壓力下出多少人才,也很清楚士兵們的極限在哪裡。以你自身的體力和武功要達到現在這樣的戰鬥能力,我猜,那種訓練方式一定很可怕。”
“是,確實很可怕,怎麼了?”我的目光在燈光搖曳中變得很冷:“你這麼關注我就是為了這個?”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浪打空城寂寞回
“不錯。”他點頭,“我就是很好奇,你這樣一個小姑娘是怎樣面對那種訓練的。”
“……”我不願意將話題纏繞在這個地方。
“我還在擔心……”他沉吟了一會兒,“如果匈奴人也用這個方式訓練,恐怕對我們會很不利。”他的眼睛坦蕩地看著我,見我毫無反應,他問出了一句很弱智的話:“彎彎,你能把你的來處告訴我嗎?”
他的表情穩吃三注,似乎我一定會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他這種自信的樣子讓我無法接受——他憑什麼斷定,我一定會告訴他真相?!
我道:“將軍,你想知道真相,這個方法也太直接了吧?”
他道:“你覺得我太直接了?”
“當然!”
他笑了起來:“是嗎?我覺得這樣子我們很坦誠,就像朋友聊天一樣。”
我怔住了。
“既然你不願意回答,那就不必回答了。”霍將軍繼續笑著,摸摸額頭,“當我沒說。”
我慢吞吞地垂下眼皮,我知道他的話是有道理的。我來歷不明,匈奴人又如此強悍。為將之道,“可殺而不可使處不完,可殺而不可使擊不勝”,他的擔憂並不是空穴來風。
“將軍,你放心,我來的地方任何人都去不了。”我道,“那個地方的人,也來不了這裡的。”
“那就好。”他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你這樣就放心了?”我有點不可置信:這樣隨便信任別人,他處事還真是輕描淡寫。他點點頭:“你在戰場上這麼勇敢,我相信你說的話。”
勇敢?他居然認為我勇敢?
既然這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那麼,我就沒有什麼值得他關注的地方了吧?現在,飯也吃完了,我再賴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理由了,我應該告辭了。
我低頭整理一下裙衫,重新站起身來:“將軍,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回俘虜營去了。”
他沒有回答,我低頭等著他的允許,然後回應他一聲“諾”,我就可以永遠離開這個人了。我等了一會兒,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