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肅淡淡地笑著,不反駁那便是勉強信了,繼而問道:“這臉上的方巾又是為何?若不想讓別人看到你的臉,為什麼不斂了容貌?”
“我試過,但好像沒有什麼用。”我有些羞赧,也許是我的修行太低了,竟然連容貌也幻化不了。
抬頭恰巧看見景肅的手中亮起一團白光,面上的方巾輕飄飄落在我的手中,面頰一陣溫熱面上氤氳的白光散去後,景肅看著我,面色極為驚訝,“這容貌竟然斂不了!!”
斂不了?
好吧,我認命的將白色的方巾又圍在臉上。
景肅走後,我偷偷跟著他去了天宮,直到景肅走進天門巍峨的宮殿後,我躲在在天門高聳的臺階後避過那些巡視的侍從。
忽然卻見臺階出一排排身穿白色紗衣,面帶白紗的仙女舉著各式各樣的器樂款款走上臺階,我心神一動,幻化了一身白衣,一副面紗,抱著一尾七絃琴匆匆的跟上她們的腳步。
前面一個舉著長笛的仙女忽然轉過頭,看著我的神色充滿了疑惑,細語道:“妹妹是誰?可也由司音星君挑選的為殿下大婚彈奏的樂女?姐姐為何從未見過你?”
我甚是吃力的抱緊了那尾頗有些重量的七絃琴,看著上方轉過頭來只露出了一雙明亮眼睛的仙女,瞄了兩邊,小聲應答道:“妹妹是新來的。”
“哦?”眼看著她的神色還在起疑,我連忙提醒她:“姐姐快回頭,大殿似乎有人在看呢!”
待隨著眾人走上了大殿,我輕輕拉著剛剛那位拿長笛的仙子,問道:“姐姐,你剛剛說景肅殿下大婚?可是什麼時候,不巧妹妹已經記得不大清楚了。”
仙子小聲的附在我耳邊,“妹妹記性可真差,司音星君千叮嚀萬囑咐我們的,這十日之後景肅殿下和巫雪姬上神大婚的日子可不能出了什麼岔子!”
我微微斂首。十日之後,可真快。
天宮中的樂司將我們領至天宮的無妄殿安頓了下來,似乎那個什麼什麼司音星君特別交代過,這些樂女在天宮期間不得隨意摘下面上的面紗,致使僅露著一雙眼睛的我混在其中也未曾被發現有何不妥。
在無妄殿住的第三日,天宮的仙婢匆匆,樂仙子們拉著她們問話的時候,個個言辭閃爍,待真正問明原因的時候,才知景肅殿下千年前的舊疾復發了,雪姬上神隻身前往了麒麟所住寒山洞,奪了一株靈仙草,滿身是血的趕到天宮,卻瞧見瑤芝仙女和意識不清的景肅殿下衣衫不整,一怒之下,失手誤傷了景肅殿下。
我跑出無妄宮的時候,天宮的臺階上還殘留著未乾涸的血跡,一點一滴,如怒發的紅梅般觸目驚心。
至此,每每天宮的人提起巫雪姬上神皆是隱晦至深。
從天宮水謝折回去的時候,我路過景肅的宮殿,窗欞出還隱約傳來景肅和瑤芝的對話。
“她走了?”
景肅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悄悄望過去,看見他直起了身子,未挽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側,他手中牢牢握著一株閃著靈氣的靈仙草,眼神有些深邃。
“殿下,雪姬上神的靈仙草交給瑤芝來為您熬藥?”跪在地上的瑤芝恭敬的問道。
景肅想了想,忽然閉上了眼睛,抿了抿蒼白的嘴唇,伸出了手。
瑤芝接過靈仙草,有些喜悅,便起身退離了景肅的寢宮。
瑤芝出來的時候,我將身子隱匿到宮殿的一顆大樹後,濃密的樹蔭遮住了我的整個身子。
瑤芝彎著嘴角將靈仙草仍在了地上,抬起了繡鞋,優雅的踩上了幾腳,又掏出繡怕仔細的將手指輕擦乾淨,對著陽光,細細欣賞了一番,便收拾了笑臉,轉身進去景肅的宮殿。
我悄悄的側過了身子,跑至瑤芝剛剛經過的地方,靈仙草被踩蔫了莖葉,碎成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