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神脈一族的子巫帝的帝女。
綠笛仙子每次提到她,眼中的欽羨委實不可忽視,她說:“巫雪姬上神的身份可是讓這九重天的仙女們羨慕得緊呢!有個極其寵愛她的父君,有個在大荒舉足輕重的師傅鬼幽神君,如今就算是嫁給了景肅殿下天妃,這天后的位置還不知道是不是虛設呢!不過”她笑著眼神一轉,那眸中帶著幸災樂禍落在我的眼中,亮得驚人。
“大抵巫雪姬上神這輩子最受挫的一件事莫過於景肅殿的不待見了,可偏偏她又是一個認死理的人,此生非景肅殿下不嫁呢!”
哦,真是傻孩子,我和綠笛齊齊唏噓感慨,不過,幸好綠笛仙子沒見過我的真容,想想在一個容貌與巫雪姬相似得狠的人面前編排她的不是,這的確不是一件什麼讓人容易淡定的事情。
這仙樂乃是上古神樂,太皓伏羲神與風氏女媧神不因大荒倫理結合那日,盤古氏族的神靈紛紛從四海八荒中的山頭紛紛趕來,那日雷澤山上的電閃和雷鳴跳躍在九天的蒼穹,建木與蓬萊島相接的歸墟島嶼中的群龍相盡躍出水面,盤繞在厚厚的雲層中。百鳥齊鳴,上古神木也與蒼老的古脈中奏出建木的古老歌謠。
此被命名為《傾九天》的喜樂便用於天宮中每一代成為天君繼承人的大婚之時演奏,若是沒有在宮中看到的那一幕幕,我也定以為巫雪姬的這場婚事該是如何的幸福美滿,可是如今看來,卻深深帶了一絲惆悵和惋惜。
“你倒是好興致。”
一聲陌生的男音忽然響起,我微微抬眼,一位身穿著墨藍錦袍的男子忽然出現在景肅的面前。
宮調的曲調還未被飽滿的劃開,“碰”的一聲,景肅手中的翡翠玉杯滑落在青石板上。
“止慕上神也真是好興致,這時候不應該在你的燭陰山為我準備一份厚禮慶賀我大婚嗎?”景肅勾了勾唇角,輕輕拭去了衣袖上那大片的茶漬。
面前這人我倒是不熟悉,可他清秀面容中,額頭上方水滴狀黑色的銘印到我恍然生出了遇見故人的感慨。
好吧,主子沒說停,奏樂的仙子姐姐皆惶誠惶恐的更加賣力的開始演奏,生怕自個兒一不小心被捲入這場飛來橫禍中。
“雪姬對你的心意我不信你看出來,你可知她滿身是傷的從天宮回來,為了怕子巫帝遷怒與你,生生在昊天塔塔下呆了三個日頭,直到傷好了,才敢回去!”那位名喚止慕的上神,語氣中隱忍著一絲怒氣,那寬大的衣袖中,拳頭握得生緊。
“如是你不喜歡她,為何要娶她,若是你真心看上了東極青華大帝的女兒,為何不狠狠的拒絕她?”
景肅的眸子忽然一冷,“我父君和子巫帝君的旨意,你覺得憑我一人豈能撼動?若是有她於她父君說”景肅生硬的將目光轉到別處,眉間竟是一抹深沉的無奈和痛楚。
“澎!!”
更為激烈刺耳的響聲,止慕猛然將緊握的拳頭打在了石桌上,剎那間,精緻的紫檀香爐隨著蜿蜒開裂的裂縫滾落在地上,這圓形的玩意滾了幾圈,竟滾到我的腳邊,香爐的蓋子裂開,那灰褐色的沉木香屑傾灑了一地。
“許是我多慮了,這條路本是她選擇的,我不該干涉,是我逾越了。”止慕忽然收了手,平緩了語氣,說完這些竟然扭頭就走。
“止慕。”
景肅的一聲叫喚讓他的腳步頓住了。
“你是不是後悔了?”景肅問他,“你是不是後悔當年鬼幽神君將自己的愛徒牽線與你,竟被你委婉拒絕了?”
止慕的身形一頓,卻沒有轉頭,而是大步離開,直到墨藍色的身影漸漸消融在那茂盛的紫竹林中。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仙子們吹樂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景肅坐在石凳上,地上碎裂的翡翠玉杯的碎片,紫砂壺的碎片碎裂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