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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人的)帶到家裡來。這些“生意上的合夥人”對比比女眉來眼去,偷窺她沐浴,在她耳邊放肆地挑逗,碰她、摸她、調戲她,而X先生則常常抽著雪茄,漠然視之!起初比比女感到震驚,難以理解,隨後又氣憤又委屈地放聲大哭起來,跟著乞求別動粗,再就是一怒之下把絲綢袍子之類衣物扔進箱子,接下來就是日日夜夜神經錯亂地躺在浴室積水的地板上,豢養她的人吝嗇地給她一點食物,而且不定時,對她許願說要帶她去陽光充足、綠意盎然的地方,要給她買聖誕節禮物。許了許多願,卻沒有一個兌現。後來有一天,一個戴面具的人出現在門口,他身著皮軍裝,威風凜凜,戴手套的雙手放在背後,黑皮靴擦得鋥亮。比比女匍匐在地,急切地吻他的靴子,把肉桂色的長鬈髮纏在他的腳踝上。乞求,可憐可憐我!別傷害我!我是你的!我對上帝起過誓,無論健康還是有病,永遠和你在一起!她以為這個戴面具的人其實就是X先生(在這種情況下,難道這不是合情合理的猜想嗎?)。比比女心甘情願地隨他進了主人的房間,上了那張古香古色有四個柱子的銅床,儘管莋愛的時間很長,十分疼痛,她感到呼吸困難,心情緊張,卻沒有抗拒,如果這種行為可以稱為莋愛的話。直到最後,那個戴面具的人得意洋洋地拿開面具,比比女這才發現他是個陌生人——而X先生則站在床腳,嘴裡抽著雪茄,泰然自若地看著。這是多大的恥辱!多大的痛苦!接下來一連幾個星期更莫名其妙的是,“生意合夥人”接踵而至,都是來過一次以後就再也不來了,X先生一步步變得越來越殘忍,再也不是紳士,強迫他的妻子躺在他倆的婚床上,把她捆起來,使她無法反抗,任由這些“生意合夥人”胡來。一個用銼得利如刀片的指甲割裂她柔嫩的肌膚的男人;一個面板上有亮疤鱗屑的男人;一個脖子上有火雞肉垂的男人;一個半邊耳朵掉了的男人;一個頭上一根毛都沒有,笑起來陰森可怕的男人;一個全身感染,傷口還在滴血,斑斑點點,宛若異國文身的男人。可憐的比比女如若不從,則遭受鞭打,被菸頭燒燙,挨拳打腳踢,狠揍一頓。比比女差點被窒息、被扼死、被淹死;嘴裡的堵塞物被唾液浸透,比比女的叫喊徒勞無益,她狂亂,抽搐,流出一道道粘呼呼的血,X先生最討厭見血,又使出丈夫懲罰妻子的手段冷落她。

他餓得昏了頭,害怕地躲開敵人,藏在一堆磚頭後面,啃噬起自己的尾巴來——起初有點兒膽小,後來啃得越來越貪婪,越來越津津有味,欲罷不能。可憐的皮包骨的尾巴,二十個粉紅的趾頭,肉墊、後腿、美腰、排骨、腸臟、胸、胰腺、腦子等,最後連骨頭也啃得一乾二淨。髏骷的對稱美充分展示出來,此時他昏昏欲睡了,心滿意足,昏昏欲睡,用腳爪挑剔地梳洗一番,然後在九月溫暖的陽光下蜷曲起來小睡。他長嘆一聲:多麼寧靜。

只不過:當他蜷縮在最喜歡的磚頭上打瞌睡的時候,有兩群本街坊的男孩子悄悄地爬了上來,抓住他,他害怕地叫著被扔進一個紙箱,“啪”地蓋上有氣孔的蓋子,騎著腳踏車把他送到一個白髮老先生的家裡,老先生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說話的聲音很有教養。他給了每個孩子五美元,高興地搓著手,聲音輕柔地咯咯笑著觀察蜷縮在紙箱角落頭的他。好!你是一個外表粗野的傢伙,不是嗎!使他大為吃驚的是,白頭髮先生竟然喂他;雖然沒有惡意,卻抓著後頸把他提起來仔細察看,看他身上毛光水滑的地方,特別對他整齊的門牙感興趣。他鼻息粗重,十分興奮,滿意地喃喃說道,是的,我相信你能行,老兄。

比比女再也不許離開屋子,被關在三樓一套臥室內,她以堅韌的態度和樂觀的精神逐漸調整,設法適應變化了的生活環境。一天的時光她大半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修理指甲,大吃X先生的生意合夥人給她買來的美味巧克力。有時候,大大出乎X先生本人意料之外,她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