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踢。
竹染慢慢從樹後走出來,看著花千骨,慢慢眯起眼睛。
隱約昏暗下來,應該是晚上到,花千骨抱著小暖爐樣的哼唧獸睡得正香。突然感覺懷裡的小東西不停亂動。
不準踢被子!
()
壓牢它,突然覺得不對,睜眼發現竹染正站在床邊看著自己。
哼唧獸噗嗤噗嗤的從被子裡剛探出頭來,竹染突然飛快的出手在它眉間重重,哼唧獸頭歪,繼續呼呼大睡過去。
花千骨搖搖哼唧獸,不解而滿是防備的注視著竹染,
“衣服脫了。”黑暗的小屋裡,竹染的眼睛卻是猶如琥珀樣透亮,猶如正盯著獵物的老虎。那雙眼睛,跟摩嚴一樣,並且更冷酷無情。
花千骨雙手抱胸,又想到自己之前所受的屈辱。身子雖還未長大,年齡卻不小,赤身裸體於人前,怎會不覺得難堪。
“衣服脫了。”竹染沒耐心的再次重複,看她防備的眼神,好像是他要將怎麼樣似的,他就算來蠻荒些年再不濟,也還不至於找種毛丫頭來瀉火。
不顧她的踢打,三下五除二扯根繩子將綁在床頭,扒光她身上用自己袍子改小的衣裳。雖然粗魯卻不失細心的拉過被子角遮住私|處。
然後從的耳後到脖頸,從腳趾到腳踝,從胸前再到後背處處的翻找起來。花千骨喊叫不能,只能嗚嗚的發出抗議聲。
身上疤痕太多,密密麻麻的十分嚇人,居然微微有些刺痛他的眼。他不屑皺起眉頭,厭惡自己哪怕一瞬間的心軟。更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有恭順的匍匐在她腳下的。
仔細的找了很久,終於不出他所料,又出乎他所料的在右邊腋下很難發現的位置,找到那個最後收尾的封印的小印記,丁點大小,血紅妖冶的複雜花紋,眼看過去還以為是顆硃砂痣。
竹染眉頭皺得更深,他知道她身體裡有古怪,卻沒想到白子畫竟對她施那麼高階別的封印術。這種印記他只有在古書中曾經見過一次,封印者一旦實施,常常會把自己的命搭上,就算是他白子畫自負仙界最高修為,也定是大大受創損傷。
他究竟在身體裡,封印怎樣的一個怪物?怪不得她一次次傷到極致卻怎麼都死不了。
疑惑更深,白子畫和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視為大患,何不直接想辦法殺了她,為什麼寧肯折損自己也要實施種封印?如果是想保護她,又何必下手如此狠毒,讓她遭這種罪,最後還逐到蠻荒來?還是早已料定她死不了,故意做戲給別人看?
竹染握緊拳,心頭微微有了怒氣。白子畫,為何他始終都猜不透他?他不在的這些年,外面究竟都發生些什麼?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可以離開的話,花千骨就是他的賜良機。
“起來!”竹染解開繩子,把衣服扔回身上。
花千骨抬起自己的右臂想看看竹染剛才找半到底在看什麼,可是脖子太短怎麼努力都看不見。背過身子還未待整理好衣服,就被竹染不客氣的拖拽她出門。
他到底在幹什麼?要趕她走的話,也讓她先把哼唧獸帶上啊。
花千骨大傷初愈,行動略顯笨拙,跟不上他的步伐,純屬是被他拽著領子拖著走。
林中昏暗無比,遠處不時傳來些奇怪可怖的鳥獸嘶鳴,竹染右手拖著,左手拿著匕首。有食人的花草藤蔓靠近就狠狠刀斬下去,汁液猶如鮮血樣噴濺花千骨滿臉。
行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早已超出花千骨平時的活動範圍,離小屋老遠,沒有陣法的保護,周圍樹叢裡悉悉索索的,各種妖物在暗處窺探著,卻又忌憚竹染手中的刀不敢太過靠近。行得越遠,跟上來的越多。花千骨隱約聽見野獸般貪婪的喘息聲,不安的四處張望,手不由得緊緊抓住竹染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