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袁把袁琰拉過來，對北大說：&ldo;我們對顧局和你們大家表示衷心感謝。我不會忘記顧局的話。&rdo;二人向北大鞠了一躬。

北大說：&ldo;不用不用。這是顧局給你的。&rdo; 遞給他一個信封。

周懷袁忽然想到一件事，就說：&ldo;顧大，請等等。&rdo;

北大轉回身對周懷袁說：&ldo;我知道你要什麼。&rdo;從上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紙片遞給周懷袁，紙上寫著：香山公墓第四排左第四號。

周懷袁開啟信封，裡面有二張照片，一張是一個頭髮蓬鬆的矮個子，從蘇州文化中心擠出門來；一張是許新在蘇州火車站。二張照片上的人，腳上的鞋都被紅筆打了圈，示意兩人穿的是同一雙有耐克勾形商標的網球鞋。信封裡還有一張紙，寫著：&ldo;新婚快樂&rdo;。紙裡夾著購物中心二百元禮品券。

回到市區，他們先去祥叔家。自從住房被迫讓出，家中細軟都被祥叔拉去自己家裡寄放。袁琰要去取一些衣物。在祥叔家裡，袁琰和祥叔夫人不免又雙雙摟著掉眼淚。

祥叔緊握周懷袁的手久久不放，嘴裡不停說：&ldo;袁家祖上積德，梅總在天有靈，想不到這樣的案子都能被你翻過來，能人啊。&rdo;

周懷袁說：&ldo;袁家積德，才會有你這個朋友。梅總好善，才會有救出袁琰的機會。&rdo;

袁琰說：&ldo;談方玉，梅總也是你叫的嗎？&rdo;

周懷袁立即糾正：&ldo;是，我丈母孃積德，救了她女兒。終身不忘丈母孃，給我生了這麼漂亮老婆。我猜，她生你的時候一定是吃了仙丹。&rdo;說得大家破涕為笑，往日的陰霾中露出了霞光。

祥叔最近忙於招攬原班人馬恢復開業。他說住宅已經交還，正在重新裝修，晚上可以先住他家裡。周懷袁見袁琰家的東西已經佔了兩間屋，這裡並不寬敞，就說晚上住出去。在祥叔家吃過午飯。大家商定，下午兩人去香山，明天為母親下葬。

袁琰寫了一個委任書，任命高雲祥為東亞化學儀器試劑公司總經理。周懷袁請祥叔在三年內，參照東亞公司科級的工資數額，每月支出一筆錢給霍進喜家。

他們找到了香山公墓第四排左第四號。此墓有兩個穴位。一個老墓，碑上寫著：&ldo;妻安娜之墓夫顧劍雄敬立&rdo;。一個新墓，碑上寫著：&ldo;顧劍雄老師之墓學生顧倍、張水清等二十人敬立&rdo;。

周懷袁把鮮花放在顧劍雄墓上，鞠躬致敬。袁琰卻把花獻給了安娜，跪在安娜墓前哭泣。周懷袁走過來，把袁琰攙起，問：&ldo;怎麼了？觸動什麼傷心之處了？&rdo;

袁琰說：&ldo;我知道安娜，我瞭解安娜的身世。看守所牢房裡有一個阿姨級的人，她和安娜是一條街坊上的鄰居。那天說起牛振華，她就講了牛振華害死安娜的事。&rdo;

周懷袁聽了袁琰講的故事後，理解了顧劍雄的終生遺憾是什麼，對他更生敬意，又去他墳上鞠了一個躬，把一枚五角硬幣平放在墓側一棵小松樹樹幹上，用拇指按了進去。

他們決定儲存信和禮品券，筆跡和心意比任何禮品都珍貴。

回到城區，他們住進雅園賓館1105號，他曾經住過的那一間。房中牆壁上，《維納斯誕生》1那幅畫依然熠熠生輝。時過境遷，讓他感慨萬分。房中燈光柔和幽暗，電視機開在靜音，色彩斑斕的影象把四周牆壁反射得如萬花筒一般變幻莫測。吃過晚飯兩人早早回到房間。周懷袁想，她出獄第一天情緒不夠穩定，需要好好休息，於是叫她先洗澡。

袁琰溫順得像只小貓，任由周懷袁擺布。其實她中午在祥叔家洗了很久，恨不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