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不是事出有因嗎,也不能全怨我啊。”
論起這話題就不禁讓徐陽勾起痛心疾首的往事,怒道:“還不怨你?當初見你衣著狼狽,就多過你二兩銀子,可換來的是什麼?拔刀自逼的勒索啊……”
仇英的頭垂著更低了,像是沒臉見徐陽了。
而徐陽自顧接著道:“也怪我有眼無珠,勒索先不提,可現在,我一有志向有抱負的小年輕竟然讓你拉下來水,莫名其妙的背上了亂黨的罪名,性仇
的,你告訴我,啊……我是不是無辜的?這到底怨誰?”
仇英哭了,對著徐陽低一聲高一聲的哽咽著。
徐陽瞅著他這副模樣就來火,一雙鷹爪再次毫無徵兆的掐上了他這隻癩蛤蟆的脖子。
……兩眼翻白,兩腿抽搐,然後一陣尿騷開始瀰漫,再接著,人之將死,又不掐了。
徐陽瞟著倒在淚泊……是尿泊中的仇英,不由仰頭對視牢頂,眼眸中泛著淚花,“該哭的是我好不好,我還是個處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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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玉是個好官,但近日徐陽的事卻是一直困擾著他。
自由品讀聖賢書,使他養成了對學問高於一切看法,徐陽的詩確確實實是難得好詩,首首可堪稱當世精作,可很難讓馬玉接受一個明明納有驚世才華的大才子去以金錢去衡量詩句。
這是對詩文的一種羞辱,同樣也是對讀書人的一種褻瀆。
心底的確很想幫助徐陽,透過探作也瞭然他是無辜的,但就總是邁步過去心中的那道坎。
“唉……”馬玉對著大街由心的嘆了口氣,眼一雙眼睛在剎那間劃過一道精光。
沒錯,馬玉最終還是做了決定。
在大明朝的官場上能倖存一個好官,那就說明此人的信念非常執著,而且做人不忘本,完全沒有將十年寒窗苦讀中聖人訓言拋之腦後,不像朝堂中的那些豬頭大臣。
一朝得勢,就遺忘了當初奮鬥的誓言。
閱盡聖人書,一朝天子堂,為的是要造福黎民百姓,可是呢?
歷朝歷代的奸臣昏官出自哪?忠臣又有幾個落得好下場?
別人的理念馬玉概化不了,他也知曉朝堂的水深,只想做好自己。
他決定了,哪怕跟錦衣衛的那群蠻子發生衝突,也要將徐陽解救出來。
不考慮他的人品,也要為他腹中的驚世詩文著想,若是流入當朝,不算是一番美事嗎?
南京城很大,百戶所也不少,馬玉徒步走到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
站在百戶所外,馬玉抬眼瞧著臉皮門面,暗在心底不由啐了一口。
“速去稟告一聲,說是知縣馬玉前來拜訪殷百戶。”
門前的蠻子詫異的看著馬玉,愣是半晌都沒緩過神來,文官自始不都是自恃清高麼?而且打從骨子裡瞧不起他們這些粗野蠻子,為何今日這位知縣大人會獨自登門?
來者不善,還是?
七品知縣,六品百戶,這是上司級別的鬥爭……想到這,他就趕緊轉身往門內跑去。
“誰?你確定沒聽錯?”殷虎從桌案上抬起頭,瞪著前來彙報的下屬。
“來人自報是叫馬玉,這點卑職是不會弄錯的。”
既然是登門,想必是有備而來,可文官向來便跟武官不合,這馬玉此番登門,是為了什麼?
一時想不透,殷虎也沒心思在周想下去,隨即起身。
“馬大人來訪,本官不及出門相迎,還望恕罪。”殷虎照面就對馬玉抱拳道。
馬玉抱手還禮道:“殷百戶這是哪裡話,同是天朝為官,既是同僚,何必如此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