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冥府”二字,正是鬱磊的字跡。鐵雄將手中的鬼差牌子舉起,放在山門前的石碑孔裡,只見“冥府”二字閃出了金色的光芒,在牌子上掃射了一會兒。待光芒淡去,鐵雄將牌子拿出,又示意我將我手中的牌子放進那孔裡。也是剛才的掃描。
待我拿出了牌子,鐵雄才拉著我小心翼翼往前走,門應聲而開。我這才發現鐵雄手在顫抖。
“你抖啥?”我小聲問。
鐵雄定定神道:“那二字是入冥界的第一關,是冥神大人的親筆。凡沒有牌子硬闖冥界者都會被打得魂飛魄散。我是第一次以假冒的牌子進來。”
“別想了。那那些魂魄不也沒有牌子?”我想到那些正與鬼差喋喋爭吵的魂魄,之後還不知道要受到什麼處罰。不過救了夏月凌,他們的罪孽以後倒是可以求求情。
“他們走的是那邊,是要經過火灼燒,褪去法力。即使是法力高強者,想混跡於生魂中進入冥界,都是不可能的。”鐵雄指了指與我們站的地方隔著滾滾熔岩的索橋。
“難道那就是奈何橋?”我四處搜尋著孟婆的下落。卻只見那橋像是山間的索橋,橋下便是翻滾著熔岩。
“世人傳說是過了奈何橋才是閻王審判。那是錯誤的。奈何橋不在忘川河上,而在往生河上。”鐵雄繼續往前走,我亦緊緊跟著他。
“往生河?”原來傳說裡的章節總是有錯漏了,真相總是需要親自去探尋。世間莫不如是。
“是的,閻王審判了所有罪孽,根據罪孽決定打入地獄還是輪迴轉世。如果是輪迴轉世的,才會去往生河見孟婆喝孟婆湯,跳入六道輪迴。”鐵雄輕聲說。不斷有鬼差來來往往。有些仿若是鐵雄的舊部,見到他,向他垂首站立敬禮。
穿過熔岩滾滾的冥府前庭便又是一道小門,守門的是戴著墨鏡的鬼差,但穿的是灰色西裝,見到鐵雄來到,便單膝跪下。接著檢視了我們的牌子,開啟了門。門內是另外一番景色。
茫茫的霧氣瀰漫,眼前是一條寬闊看不到對岸的河,藍色的河水靜靜流蕩,看不到一點波紋。河上沒有一座橋。正四處張望,聽得槳櫓劃破水的聲音,接著霧氣裡漸漸有一葉扁舟徐徐而來。舟上站立一人,黑髮披散到腰際,素衣而立。
“二位可是要渡過這忘川河?”聲音清越,甚是悅耳,竟是辨不出男女,聽著便無比舒暢。
“大膽阿隆,竟敢攔我去路。”鐵雄暴怒,厲聲喝道。
“忘川河上晌午過,留下買路買命錢。雖然鐵組長是改革派的大紅人。但我忘川河卻還是冥神大人特許之所。希望你不要壞了規矩。”阿隆輕輕抬手,槳櫓一扔便化作一把橙色的長劍。
我生怕在此生事端,拽了拽鐵雄的袖子,鐵雄轉頭看我,示意我信任他。我心下雖焦急,但沒有人比鐵雄更熟悉冥界。便只得聽他的。
“今日本大人有要事稟報上位,你若攔我去路。出了何事,你擔待得起?”鐵雄背手而立,指尖卻以凝聚了所有靈力。
“哼,冥界向來執法嚴謹,一切按規矩辦事。冥神大人不會怪罪。若鐵組長要硬闖。也別怪我不客氣。”阿隆持劍揮向鐵雄,一道橙光流瀉而下,眼看就要將鐵雄分為兩段。鐵雄卻是騰空而起,指尖藍色的一束光在空中爆開,化作三隻箭矢,朝著阿隆的眉心,胸口,脖頸刺去。阿隆一縱身躲開三支箭,縱身上了岸。鐵雄對我一笑。
我心領神會,青霜流瀉罩住阿隆,鐵雄趁勢。打出一道符咒將阿隆封印在忘川河的石碑裡。笑嘻嘻地說:“你倒真與我心有靈犀。我早就想收拾這小子了。”
“你倒是算借刀殺人了。”我笑了笑,正準備跳上那船。鐵雄攔住我,將阿隆的長劍拾起,輕輕一撫,那劍再次化作槳櫓。鐵雄將它往忘川河一拋,一道藍色的拱橋便呈現出來。橋頭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