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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想為這四年的找尋做個了結,想和你暫時道別,一年後我也將離開,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你。我想在你呆過的地方,我丟了你的地方,實現我的夢想,辦我畫展的第一站。清心執意要跟我一起去,我想最後一次了大家一起就一起吧。然後是第一次,不是我一個人踏上這座小城的土地。

我又來到你的校園,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我的心情,可我確實講不出一句話,所以整個旅程我都沒有說話。默默的走過你走過的路,默默的考察能辦畫展的地方。直到第二天晚上我們坐在湖邊,我說了明天回去吧,我捨不得可是捨不得又能怎樣呢?我還是見不到你,我只能無奈孤寂的嘆息。晚上回去我把積蓄已久的情感化為一首詩,寫在了那個夢境般的畫裡。

回麗川的那個下午,我們慢慢沿著路邊走,路過一塊大宣傳欄時,我被巨幅海報上暮色闌珊四個字狠狠刺了眼。同時我看到了那個讓我心痛的名字,顧不上你開畫展的疑惑,我瘋一般的向博物館跑去。我只覺得全身在燃燒,心口灼灼的疼痛,就像我在追逐我最美的夢。

走進門,我細細看了每幅畫,都是長髮女子,我的心慢慢沉下去。直到最後,我看到一副與眾不同的畫作。那是一個短髮女子,只有一個背影,抬頭望著遠方漸落的夕陽。只一瞬我就哭了,你是要告訴我你已經遠離我很久,並且一點一點更遠的離開我,直到消失在我的世界麼?你一定要這麼殘忍的讓我親眼看著你離開,打碎我最後殘存的希望麼?

此時我覺得你離我很近,也許咫尺之遙,我就要見到你了,於是我對清心說完就來到畫展辦公室門前。我在門外站了很久,直到心跳不再那麼起伏呼吸不再那麼急促,終於敲了門,一個男人走出來問我什麼事。我說我找許暮,他不耐煩的說許暮不在就關上了門。此後我再敲門就沒有任何回應,我在門外站了兩個小時,直到那個男人出來。

我拉住他懇求帶我去見許暮,他甩開了我冷冷的說他不在你快走吧,我又衝上去跪在他面前緊緊抓住他的腿。我變成了哀求,我說真的有急事我一定要見他。過了一會,這個人見我實在無奈,“你叫什麼?”“李莫。”我跪著說。然後他打了個電話,終於他說:“跟我走吧。”我站起來,儘管虛弱無力,可我還是很開心,我終於要見到你了。

從博物館的後門出來,來到一個樓層坐電梯上了11層,“就是這了”,說完男人轉身走了。我站在這個無比陌生的地方,和你只有一牆之隔。意想不到的是,我還未抬手,門卻開了。門開啟的一瞬,我呼吸都停止了,卻感受到前所未有快速有力的心跳。一別四年,再一次看你站在我面前,依然是白色襯衣,卻是配西褲了。如果說2005年你大一放假回來我覺得你男人輪廓更加明顯,那此時你已經完完全全是一個成熟男人了。

優雅得體的著裝,嘴邊刻意存留的淡淡胡茬,頎長的身材比過去壯實了些,還是這張日思夜想無比熟悉的臉。為什麼此刻竟這麼陌生,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呢?你笑了,“進來吧”,便伸手迎我進去。我卻做不出任何表情,身體僵直的走了進去。你扶我坐下,為我端水,一切那麼有禮卻如此客套,讓我覺得你離我越來越遠。

“知道我這些年一直找你嗎?”

“恩。”依然是淡淡的聲音,帶著些許磁性。

“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莫莫,相信我這些肯定是有原因的,也許是我的錯,但很多東西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想知道。”我斬釘截鐵的說。

“何必呢,於我們都無益,你聽到我年年不見你的緣由不更傷心麼?”

我幾乎脫口而出,低頭看著地板,像跟自己對話。“還有什麼是承受不了的,從小心就傷了,這些年也沒少傷它,這可能是我唯一的優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