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怕睡著的時候你會溜走,我寧願醒著看著你。”
“我不走,睡吧,可原,我就在這兒,看著你睡。”
他閉上了眼睛,仍然緊握著我的手。他是累了,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搏鬥。虛弱征服了他,只一會兒,他的呼吸均勻的起伏,睫毛平靜的垂著,他睡著了。我注視著他,他熟睡的樣子象個天真無邪的嬰孩,我不禁想到第一次酒醉後在酒店裡跟他同睡的情景,他也是這樣躺著,不同的是,他此刻是那樣的憔悴衰弱,我心中湧出一股酸楚。可原!我心愛的可原!你不知道,我是多麼想拋開一切跟你一起走,只是我的心太小,我承受不起兩份這麼重的深情,今生,我們是無緣了,我有了啟凡的孩子,我們下個月28號就要結婚了,一切已成定局,只怪造化弄人,我們出現在彼此的生命裡時間是那麼的晚,原諒我,可原,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緊緊抓住你的衣角,隨你到天涯海角。
我試著把手從他的掌心裡抽出來,他立即睜大了眼睛:“你要幹嘛?你別走!七月!”
“我沒有走,我不走。”
他閉上眼睛,又睡了,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睡著了。
2
杜枚在醫院昏迷了整整十八天後終於醒了過來,我跟啟凡一接到電話就馬上趕了過去,杜枚已經跟警方說了那晚的情況,跟我沒關係,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有沒有受傷,這讓我深深感動,同時也感到內疚,如果那天不是我約她出來,也許她就能逃過那場劫難。
她的病房門口依然有警察守著,他們一看見我,很自然的就警覺了起來,他們的反應讓我很不舒服,杜枚已經跟他們說得很清楚,但從他們的表情來看,沒找到兇手之前,杜枚那晚被殺始終跟我脫不了干係。
杜枚看見我們特別開心,她掙扎著想起身,但是背部的疼痛使得她又躺了回去,啟凡忙走過去按住她:“別,別動,你還是躺著吧。”
杜枚嬌嗔的說:“都快躺出神經病了,我想坐起來,你幫幫我。”
啟凡扶著她,把枕頭豎起來,讓她斜靠在床頭:“這樣舒服點嗎?”
我看著杜枚,那場意外死神差點奪走了她的生命,她整個人消瘦了一圈,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長法凌亂的散著,讓人看了心生憐惜,我不禁聯想到紅樓夢裡的林黛玉,不施粉黛的臉上有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悽美,曹雪芹把女人比作是水,用在此時的杜枚身上一點也不為過,她半躺在那兒,象水一樣清澈,這樣美的一個女子,似乎一握即碎一樣,我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啟凡為什麼不接受她。
“七月,你坐,真對不起,把你也無緣無故的拖進來了,幸好你沒事,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向安醫生交代。”
“知道是誰幹的嗎?”啟凡低著頭問,他正在削一隻蘋果。
“不知道,當時那麼黑,什麼也看不見,而且發生得太快了,我的嘴被一塊毛巾捂住,我還來不及掙扎,那把刀就插進來了。”說到當時的情形,杜枚的臉上依然有惶恐。
“沒聽說你平時得罪什麼人啊,會不會是殺錯了?”啟凡把削好的蘋果拿給杜枚,杜枚說了聲謝謝,咬了一口說:
“我覺得……沒殺錯,對方是想置我於死地的,那一刀插得很深。”
“那你是跟誰結怨了?他那麼恨你?”
杜枚搖搖頭:“沒有啊,我也不知道是誰要殺我的,那把刀上查不出指紋,不過……我知道是個女的。”
“為什麼?”
“她捂住我嘴巴的時候,我的頭正好靠在她的胸脯上,我想不出來會是誰。”
啟凡嘆了一口氣:“幸好把命撿回來了,以後小心一點,少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兇手知道你沒事,指不定下次還會不會怎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