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不住的嘆著氣。
本來邊洪文就沒有睡意,讓他這麼一弄,就更沒有睡意了,順手開啟電視,一邊看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況鵬閒嘮。一直到後半夜一點多鐘,睏意湧上來,才迷迷糊糊的睡著。睡夢之中,似乎還聽到況鵬不住的翻著身,一個勁的後悔這一次不應該來旅部。
次日一大早,兩個滿腹心事的連長大人就再也睡不著覺,相繼起身,簡單洗了幾把臉,直奔招待所餐廳去吃早點。從伙食上來講,招待所餐廳的伙食比連隊的伙食要好得多,一排幾十個大盆擺在大廳正中,除了各色小菜之外,麵點和米粥的種類也很豐富。但是況鵬和邊洪文都是心事重重,雖然美食在前,也是味如嚼蠟。
吃完飯,看看時間,才不過七點多鐘。郭啟明已經說明,上午九點才是旅長大人接見他們的時間。他們兩個小連長忙起來的時候,都會有腳打腦後勺的感覺,旅長大人平日裡更是日理萬機。旅長接見,去晚了固然不好,可若是去的太早,難保不會影響旅座的的正常工作。
兩位都是明白人,這一點自然用不著別人提點,只好又返回了房間,大眼瞪小眼的乾坐著。也不知道抽掉了多少支菸,總之就在整個屋子被兩個人抽得有如仙境的時候,也終於到了旅座接見他們的時間了。況鵬和邊洪文不敢怠慢,急忙出了招待所,直奔旅長辦公室。
旅長的辦公室和郭啟明的辦公室不在一座辦公樓裡,而是在正對著旅部大門有一個不太起眼的三層紅磚小樓,那樓的牆體看起來非常沉舊,如果推算一下年齡的話,恐怕至少已經有四五十年的歷史。如果在夏天,可以看整個牆體都爬滿了爬山虎。但是現在是冬季,即使是在南方,爬山虎的葉子也都掉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藤。
和其他部門的辦公樓相比,旅長和政委辦公的地方的條件簡直可以用簡陋來形容。在撤師改旅之後,上級部門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特意撥過一筆款項,要重建一座條件好一點,設施齊全一點的綜合性辦公樓。錢撥下來之後,卻被旅長,也就是以前的師長直接挪用,一部分給旅直機關建了一所幼兒園,解決了機關幹部子女入托的問題,另一部分則捐給了駐地附近的一些貧困大學生。上級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也只能搖頭嘆息而已,對於此次挪用公款事件概不追究。
旅長大人名叫桂永軍,邊洪文和況鵬剛入伍的時候,現任旅長大人就以當時師參謀長的身份下連隊蹲點,和新戰士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個多月,也算是老熟人。隨後參謀長提升為師長,在師長和現在的旅長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幾年,和他同時提拔起來的師旅級幹部,很大一部分都已經升任軍一級領導,甚至有人已經到了軍區去工作,唯獨桂永軍在這個旅長的座位上一干多年,紋風未動。
在師改旅之後,桂永軍也有過兩次升遷的機會,卻全都被他拒絕了。在他看來,師一級的番號沒有保住,變成了一個旅級單位,主要原因就是他這個師長沒有幹好,實在沒有顏面再扔下老單位,去其他地方走馬上任。在他的一再堅持之下,領導們也只好尊重他的決定,打消了將他調任他處的念頭。
關於師改旅,以及旅領導的一些內幕,況鵬和邊洪文是不怎麼清楚的。即使知道一些,也大部分都是小道訊息,道聽途說的居多。只是知道老旅長現在已經五十多歲,正常來講,這個年齡提升少將也不稀奇,可是桂永軍卻還是大校軍銜,而關於他升遷到軍裡工作的訊息,傳了兩年之後就再無聲息。看樣子,老旅長弄不好要在旅長這個崗位上幹到退休。
對待這個在這支部隊裡工作了三十幾年的老兵,況鵬和邊洪文心裡面還是相當尊敬的,有時候這種尊敬甚至遠遠過下級對上級那種天生的畏懼。也正因為如此,僅僅是走到那座紅磚小樓前面,還沒有進門,兩個人就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心理壓力,不約而同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