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確的數字應該是“三個”。
趙濟勇哈哈一笑,蹦了兩下,落地之後擺了一個造型:“哥自幼習武,寒冬酷暑,從未間斷,十幾年來,早就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別說現在的氣溫十幾度,想當年東北氣溫零下三十幾度的時候,老子光著膀子照樣洗涼水澡。”
程志超在一旁聽了,差點沒笑出來。洗涼水澡的事的確有之,零下三十幾度也不是吹牛,但是這涼水澡卻不是主動洗的。而是趙東進剛當上後勤部副部長的時候,有一次去下屬的一個後勤農場視察,趙濟勇興高彩烈的非要跟去。由於那個農場不是一個正規的軍事單位,甚至連個番號都沒有,趙東進也就沒有拒絕。結果在趙東進聽取場領導彙報工作的時候,趙濟勇一個人跑到了人家的養魚池裡滑冰玩,結果一不小心滑到了人家給冬天給魚兒放氣特意刨出來的冰窟窿裡。
幸好這小子反應也算是夠快,一把扒住了冰窟窿旁邊凍結的碎冰塊,然後扯著脖子叫得好不悽慘。旁邊有人聽到了,急忙趕到魚池邊一看,卻原來是副部長的公子遭此大殃,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那個冰窟窿旁邊,將他拉了上來,趙濟勇才免於葬身魚腹。
此時程志超聽到趙濟勇竟然將這件事抖出來當成自己的光輝事蹟,差點沒笑破了肚皮,一時之間,倒也不覺得怎麼冷了。再說他和趙濟勇從小習武,抵抗力也比其他要強得多。那兩個唐山兵看到趙濟勇的表情神完氣足,說起話來也中氣十足,不知道這廝到底是什麼來歷,更不知道他在家裡是否真有洗涼水澡的習慣,竟然被他唬住。再加上他們的耐寒能力和這幾個來自東北苦寒之地的傢伙相比差了些許,打哆嗦還來不及,哪裡還顧得上和他鬥口?是以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返身又回到了床上,拉過被子緊緊的裹住了自己。
——經過實踐證明,有一得必有一失。他們幾人被關了禁閉,的確可以不用出操訓練,但是糾察班的人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將他們的衣服扒了,讓他們受凍,總之是不能讓他們這個禁閉過程太舒服了就是。如果真凍病了,那也好辦,直接往衛生隊一送,少送一個人的飯,反而輕鬆不少,何樂而不為?
他們兩個躺在床上像寒號鳥一樣打著哆嗦,可謂是度日如年,趙濟勇那邊同樣不好過。他本來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冷不丁將他關到小小的禁閉室裡,一點娛樂活動沒有,當真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一個人自說自演,口沫橫飛的講了十幾分鍾,只盼著那兩個唐山兵能過來和自己嘮兩句。在外面雙方相互看著不順眼,可是現在一齊落了難,怎麼說也是難友,往日的恩恩怨怨能放下就放下。可是任憑他舌綻蓮花,那兩個唐山兵始終不理睬他,讓他著實感到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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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越來越黑,終於,整個夜幕將訓練團籠罩其中。今天訓練團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對整個訓練團影響頗大,新兵們破天荒的在晚飯後沒有被拉去看新聞聯播,而是以連為單位,各自召開全連大會,以達到亡羊補牢的目的。
平時這種大會的主持人一般都是連長和指導員共同主持,首先由連長講評一下最近一段時間全連的訓練情況,該誇的誇,該損的損,再針對下一階段的訓練任務,對同志們提出新的要求。
損人的時候往往惡毒無比,誇的卻很簡單,只因為主持會議的,並不只有他一個,旁邊還坐著一個指導員。指導員負責全連的政治工作,夸人也是他的基本工作之一。如果好話壞話都讓連長一個人說了,那麼指導員這個職位就顯得相當尷尬了。
可是今天新兵們卻敏銳的發現,今天召開的全連大會,和往日竟然大不相同——原本應該是第一個發言的連長竟然沒有出現在會場上,主持會議的,只有指導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