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報告著,紀敏秋很專心的聆聽,時而做筆記;威叔也是,就只有禇彥剛顯得很不聲望主,不時看著手錶,又把關看向牆上的時鐘。
“……關於這一點,請總經理做裁示。”
看著那個心不在焉的男人,“副總,你怎麼看?”
“……”不知道分心到哪裡去了,禇彥剛沒有聽到。
“副總?”
威叔低聲喊他,“彥剛?彥剛?”
終於聽見了,他茫然抬頭,看見眾人都望著他,也看見了紀敏秋嚴肅的眼神,他趕緊道歉,“對不起,我分心了,能不能再說一次?”
紀敏秋閉起眼睛,無奈到極點,闔起卷宗,“再說一次,就為你一個人?不用浪費時間了。”對著各部會的經理,“照剛剛說的去做吧!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禇副總你留下來。”
眾人頓時魚貫退出會議室,現場只剩下紀敏秋、禇彥剛還有威叔,沒過久,威叔也被請了出去。
一對男女彼此對坐,無言。
紀敏秋先開口,“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心不在焉?”
“……反正你做決定就好,副手本來就沒有決定的空間。”
紀敏秋搖頭,“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外面那些謠言,他都聽在心裡了?所以說,她現在對他而言,很礙眼嗎?
如果真是這樣,她無所謂,但他要拿出行動來親手扳倒她,只要他能做得到,她就會認輸。
可是他連開會都不專心,又一次在各部會經理面前展示他的不成熟與不夠投入。
“我……”他該怎麼說?
說他的心竟然也有異動?以前他不可能承認,現在更不可能;他不要這樣的改變,他不能接受自己這樣的轉變,不能……
“彥剛,”她不再連名帶姓的喊他,“如果你是為了那一夜的事情,那我告訴你……”
“你不要說!”禇彥剛立刻制止她,“永遠不要再提起那一夜的事,那一夜根本就不算什麼!”
她被他的厲聲震住,只能無言以對。
“我告訴你,那一夜是我喝醉了,並不代表什麼。”禇彥剛沉聲,最後甚至是語出警告,“我告訴你,不要把那一夜的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他突然住嘴。
“尤其是什麼?”
“總之,你不要把那一晚的事告訴任何人,我再說一次,那一夜的事並不代表什麼,只是因為我喝醉了。”話一說完,禇彥剛立刻離開,不顧紀敏秋的反應,當然更看不到背後的她眼裡的黯然與傷痛。
他這麼急,急著撇清一切,何必呢?他說的這番話就是她原先打算告訴他的……
那一夜只是她喝醉了,不算什麼,他就別放在心上……
只是他比她更急著否認,否認碰過她,否認那一夜彼此的溫存,甚至……暗指她可能以此作為威脅,威脅他的一切。
在他眼中,她是那種人嗎?
是嗎?原來啊!即便經過這段時間彼此的和平相處,在他眼裡,依舊將她看得這麼輕,這麼不值!
紀敏秋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連攔住淚水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滑落,趁著這裡沒有人,就哭吧……
她告訴自己沒關係的……
沒有關係。
那就讓她回到原點,回到那個督促他、鞭策他的姐姐的角色,一切就當作沒發生過,這樣就好。
努力深呼吸,收拾情緒,紀敏秋站起身,走出會議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將自己投入工作,藉由忙碌來忘記心裡不斷加深、加強的傷痛。
可是那股刺痛令人無法當作不存在,紀紀秋無法專心處理手上的公文,她只能嘆息,決定提早下班走人。
時間不過才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