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你知道我不愛吃糖,還送這麼一大把畫糖關刀給我,我消受不起,只能辜負你的好意。”兩隻長指微微推開糖刀,因嘗甜而輕蹙的眉峰仍讀得出梅舒心的好心情。
“再要嘴皮子無妨,等會兒你還笑得出來我就隨便你!”程咬金氣他那副天塌下來也壓不死人的態度,更激起她劈人的決心。
“隨便我怎樣都行?”梅舒心被挑起了興致。
“對!”
“傻娃兒。”梅舒心再度接過逼向前的糖關刀,壓根不將它視為兇器。“你可別以為我只會討些小甜頭,或是叫你在梅莊為僕三、四個月,抑或磕三個響頭,喊著親親哥哥來聽聽就了事。我會直接叫你到我床榻上躺平,容我……上下其手、為所欲為呵。”最後那個“呵”可是紮紮實實吹拂了一口熱氣到她耳裡,引起程咬金一陣透骨麻顫。
對,她所認識的梅舒心一定會這樣做!
別看他一臉天真無邪外加溫文儒雅,實際上這男人一肚子壞水,總是在談笑之間將不順眼的傢伙給攆除掉——重點是明明是他出的壞主意,卻還能讓被他除掉的傢伙對他磕頭謝恩,感念他猶如氾濫江海似的恩澤,嘖!那些人是全瞎了狗眼嗎?!難道不知道梅舒心不過是一顆包著糖衣的毒藥,前頭嚐嚐還覺得甜嘴甜心,到後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敢打賭,這男人的心腸剖開來一定是黑的!
不然怎麼每逢冬月,城裡與梅莊對立的商行就戰戰兢兢,大夥都擔心極可能熬不過寒冬就被梅舒心給搞垮了!虧他模樣生得極好,可是要找他的優點還真是難上加難,像她,認識他數年,卻仍覺得他差勁。
“別發愣。”長指彈上她的額心,微疼輕輕泛開來,震回了程咬金的心不在焉。真不乖,在面對他時還神遊太虛,被她忽視的感覺很差哩。“快些,我還在等著你下一步動作,好早點達成『隨便我』的種種處置。”呵,真教人迫不及待呀。
“你……你怎麼會無恥到這種地步?!”程咬金畢竟是小姑娘,臉皮的厚度難及梅舒心半分,漲紅的臉蛋因他惡意的哄誘而更加赤豔。
她真想一刀砍死他,可萬一砍不死反而落在他手上,他會如何整治她?這男人不知道什麼叫君子、什麼叫禮節,從小到大一定沒人教過他,所以她的下場應該會很——不不不,光用想的就教她怯懦不已,如果砍得死他,她就不用吞了這麼多年的窩囊氣……
“咬金,快呀。”快些讓他擁有蹂躪她的資格吧。梅舒心鼓勵著她。
“我……”他的聲音真像催魂鈴,好似在催促著她往死路里鑽。他明擺著知道她對於勝負沒有半點信心,卻硬踩著她這點痛處,欺負人欺負到底。
“來嘛。”梅舒心使出甜嗓,巴不得她快快一刀砍過來,然後他好如她所願地“隨便他”。
“無恥!”關刀投擲過來,沒能劈到惡人,反而使得她唯一的兇器落入梅舒心手中。
“哈、哈、哈,咬金,我還笑得出來噢,現在……是不是可以隨便我了?”三聲假笑是為了提醒她那句狠話,嘖嘖,他現在該怎麼辦呢?先將她摟在懷裡狠吻一番,還是直接拖她進房去吞了她?嗯……後者聽起來比較動人,反正吻這檔事,拖進房裡也是可以一塊做,憑他的技術,不會有太實質的困難。
“你現在在想什麼?!”程咬金掄著拳頭問,光從他此刻唇角、眉間的笑意就知道他腦裡充塞的思想絕對構不著正派,淫蕩!
“想怎麼樣來『隨便我』,目前我屬意後者,不過我覺得你會反對,畢竟對個青嫩小姑娘,後者就怕你承受不了,憐香惜玉的道理我懂,我可不想將你弄得太疼,日後埋怨我技巧差;但如果我選前者,又覺得自己吃了虧,便宜了你,這和我梅莊向來的『奸』字訣有所悖逆,也對不起我大哥這些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