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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有些瑟瑟發抖,拿著簪和珍珠,望著我,臉也漲得發紅。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把這簪交予司珍坊修補吧。”我懷著歉意地道。
這句話又惹來她恨恨地盯了我一眼,也不跪安,立刻轉身,兀自從殿內出去這簪對她如此重要的原因我不得而知,我只知,我與她的關係,又僵化了一層。
她,效忠景王,而我,已經完全背離了棋子的軌道。
為了玄憶,我竟會選擇死。
這是以前的澹臺嫿,無論如何不會做的。
看她失禮退下,我不想斥責。
殿內的燭火搖曳間,我緩緩起身,玄憶那句話,又從心頭敲過,手捂住心那裡,還是會痛。
今晚。註定不眠。
明日,我又怎樣去面對這後宮呢?
身為采女,即便是末等嬪妃,亦要每日去風儀宮定省,眼見著,文哲皇后對我是有著反感的。
螓首隱隱作疼,我以手支頤,就靠著一邊的紫檀桌,閉目合神。
“小主,您還是上榻歇息吧。”有輕輕的聲音傳來。
我猛一驚神,睜開眸華,原是佟兒。
“幾更了?”
“三更天了,宮門都已下鎖,小主,不必等了。”
她彷彿看透我的心思,略帶看怯意道。
連她們都看出我在等著誰嗎?
一個白日還想尋死的人,此時,卻還有著不該有的非份念想。
我淡淡地笑了一笑。道:
“扶我上榻。”
她伸手攙扶起我,腿,驟然站起,有些痠軟,她卻在一邊碎碎地道:“小主,喜薰香嗎?”
“呃?”我有些不解。
“以前姑娘薰香是沒有忌諱的,但,如今姑娘晉了小主,有些東西還是要防著些,宮裡娘娘都只知香料怡神沁心,可,有些香料,著實是不適宜主子們所用。因為——”
她有些吞吐,支支吾吾起來。
“因為什麼,但說無妨。”
“奴婢斗膽了。奴婢一直覺得小主身上隱隱有麝香的味道,味道雖淡,該是被其他香料掩著的緣故。但,麝香若是長期使用,是會導致不孕的,這對於小主,實是最大的忌諱呢。”
我一驚,心下已然明白幾分,手用力一捏佟兒攙住我的手,問:“此言當真?”
“奴婢自幼生於醫藥世家,閒時也愛鑽研香料,是以,奴婢辨香的本事,在這宮中,雖不敢妄自託大,可也是不落那些院正之後的。奴婢近身伺候小主也有段日子,確信,小主平素喜用的香料裡,定是含有麝香。”
“若是常人或太醫,可否辨得?”
“連奴婢也是這麼多日子才能斷定,因為麝香隱於其他的香料之後,甚是難辨,故爾,不近身伺候娘娘的話,哪怕是院正大人都難以辨出。”
“我知道了。大概和我舊疾,服用的冷香丸有關,此事,不可告訴第三人明白嗎?”
“小主。可——”
“你照著我的意思做即可,有任何事,都由我來擔待。若你說了出去,萬一我有任何的閃失,身為醫女的你,確實要第一個擔貴的。”
我不知道,這種威脅對於她是否有用,畢竟,她似乎是玄憶特意安排給我的醫女,此事,恐怕難保不被玄憶知道我所薰的香料有問題。
她喏喏應下,替我放下,限幃,我側身躺到榻上,綿軟依舊的錦褥,今晚,卻只讓我輾轉反側。
我,心中一片清明,這問題是出在息肌丸上。
景王,所賜的息肌丸,不過是斷子藥。
景王竟這般地狠,我的手下意識地撫到臍處,才要把那藥丸擲去,手還是滯了一滯,他所說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