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冒著自身危險進入西郡郡內的最重要部署。
“皇弟,可惜了你的謀智一直,都未用在正途上。”
“正途?孤,今日不僅要你的江山,連你的女人孤都一併要了!這就是孤的正途!”
銀製面具後冷冷擲出這一句話如驚雷一樣,在緋顏的耳邊響起。
夢中似曾相識的話語,如今再再地發生,她不由自主地望向銀製面具。
此時,天際也劃過一道閃電,這抹電光,映在那張面具上,正好是笑的一面,詭魅中,帶著肅殺的氣氖。
在隆隆的雷聲滾過天際時,隨著一道果叫之音響起,僵持的兩軍終於短兵相接。
豆大的雨珠砸落在緋顏的身上,玄憶緊緊攥住她的手,就往後面那部車走去,兩輛車離得並不近,但,這幾步路,卻猶如走在怒濤中夾。
他們位於品字形的中間,正是峰銳的位置。
不知是雨還是周遭濺出的血水,粘膩冰冷的席捲著緋顏的全部思緒,她牢牢地攥住玄憶的手,他手心的溫暖,讓她有足夠的勇氣面對眼下的一切。
猶如噩夢再次映現出的一切。
驟然,忽見,一條血路被一柄玄黑的棗梨劈出,玄憶近身親兵的血肉橫飛間,騎在玄黑的駿馬之上的銀製面具男子,銳利地撕開品字形尖端的護衛。
面具後的目光陰騖.這抹陰鴦的目光掠過緋顏,只轉為更為冷冽的芒華,他高舉純鋼棗槊,居高臨下地劈向匆匆回防的一名滴血盟兵士,那名兵士未及反抗,從頭頂至下,竟兀自被他的棗槊分為兩半,帶著些許稠白的深紅血漿從中間飆射近裂,緋顏喉間泛起一陣噁心,本應有的尖叫,卻是一聲都發不出來。
她本能地擁住玄憶,她不要噩夢成為現實,她寧願用自己的身子去擋住可能的襲擊。
一如,南苑那次一般。
“丫頭!”一聲虎虎的童聲響起,奕鳴不知何時,竟從後面的車上奔下,直奔緋顏而來。
他不管不顧一邊拾起路邊的石頭扔著那銀質製面具,一邊嘴裡嚷嚷道:
“滾開,你個壞蛋!”
銀製面具上的笑愈加的詭暗,棗槊在空中揮出一道玄色的光弧,就向奕鳴刺去,說時遲,那時快,玄憶猛地鬆開牽住緋顏的手,箭步衝上前,抱起奕鳴旋身轉開。
棗槊的柄很長,旋轉的距離在這一瞬,始終還是逃不過柄縱向刺來的速度。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一瞬間玄色的弧光徑直地刺進玄憶的背部。
而,緋顏的手,也在同時緊緊抓著棗槊的峰刃處。
刃尖沒入玄憶的背,殷色的血順著雨水流下來,隱隱還帶著一抹淡淡的黑色。
緋顏緊握著刃邊,手心被割出極深的口子,淋漓流下的血,一併滲入地下的沙土中,即便很疼,她依舊沒有放鬆一絲一毫,反是更緊地握住。
四周,有回防的兵士,亦有戴著蝙蝠面具計程車兵。
然,在此時,所有計程車兵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兵器,彷彿定格在了這一刻。
這一幕,亦定格在了四人的心底。
銀製面具握著棗槊的手顫了一下,緋顏用力地把那棗槊從玄憶背部撥出,她的手心,滿是鮮血。
值得慶幸的是,因她的阻止,槊尖刺得並不深。
就在這剎那,銀製面具男子的長臂一撈,迅疾地將緋顏掠至馬背上,玄憶抱著奕鳴愴然回身,馬背上,銀製面具陰冷地道:
“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周全,還要她來護你,你有什麼資格,擁有她?”
玄憶眸光望了一眼地上被雨水沖淡的鮮紅殷血中蜿蜒的玄黑,薄唇緊抿間終是沉默。
奕鳴驚魂甫定,急喊:
“父皇,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