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1世紀。
正在嘰嘰咕咕聽不懂的聲音中越想越沮喪時,突然帳篷裡出現了兩個人,其它人立刻停止議論,神色恭敬。我能感覺出來人肯定身份不一般,可是當這兩個人在我躺的毯子前站定時,我吃驚得大張著嘴,半天合不攏。
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洋尼姑和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小洋和尚。這身份已經挺奇怪的了,更令人詫異的,是他們身上自然而高貴的氣質。只是靜靜站著,也流淌出不凡的蘊華。
尼姑臉型跟圍著我的幾個女人差不多,但是面板更細白。眼睛很大,眉庭開闊,一雙褐色眼珠盯著我時有點無形的壓力。她體態豐盈,簡單的褐紅袈裟也裹不住美好的身段。只是老覺得她的額頭看上去跟常人不一樣,好像被壓過,扁扁地向後傾斜,因為光頭,看上去更顯怪異。我記得古埃及人還有古波斯人就有這樣從小壓前額的習俗,不過只限王室成員。不知她是先天長的還是後天故意壓的。不過這扁扁的額頭無法掩蓋她的美,整個人散發著成熟的韻味。
再仔細打量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和尚,不由暗自讚歎,真是奪人的儒雅帥氣!也是一樣的高鼻深目,卻無其他人的粗糙。整張臉猶如希臘雕塑,鮮明的輪廓立體感十足。五官的搭配恰到好處,濃長的眉毛,秀挺的鼻樑,晶亮的淺灰眼眸鑲嵌在大而深的眼眶中,純淨得如同戈壁灘上無盡的蒼穹。雖然年少,已是光華自蘊,看著我時帶幾分溫和幾分探究。
他嘴唇很薄,唇形鮮明,抿起嘴來唇邊揚起一彎清雋的弧度。臉型狹長,下巴削尖,如天鵝般的頸項,線條優美修長。跟帳中其他白面板的人不同,他是蜜色肌膚。寬大的僧袍裹住全身,近一米七的個頭襯得身姿頎秀,卻還略顯單薄。他現在還是長身體的階段,假以時日,應該能到一米八零以上。
我盯著這兩個奇怪的人,腦子飛馳電掣地轉動。聽到他們對我開口,居然是漢語,只是非常彆扭。
吃力地分辨出他們在問我從哪裡來,為何會一個人流落到此。我一臉痛苦地仰視:“你們可不可以先告訴我:我在哪裡這是哪個國家啊?”
那美女尼姑顯然沒聽懂,不過少年和尚好像能理解。他突然蹲下,純淨的俊臉在我面前迅速放大。我盯著他雅緻的五官,心跳出一個強音,倒是讓我自己嚇了一跳。
“文敘爾,我們到,快了。泥是漢人麼?”
正為自己沒來由的心跳懊惱,聽得他一本正經地顛倒主謂賓,洋腔洋調的發音讓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有些尷尬,臉上飄過紅暈:“漢語,我,講的,不好。”
他轉過頭,跟那個美女尼姑嘰嘰咕咕地說話。我趕緊憋住不笑,想他剛剛提到的文敘爾,這是什麼地方?根據他的發音在腦中搜尋,好像不是個漢地的名字。
他轉過頭又對我說了起來:“泥,那兒,去?”
我試探性地問:“長安,知道不?”
看他點頭,我噓出口氣。還好,長安這個地名在這個時空已經有了。
“但是。。。”他有點猶豫地看看我,“恨遠,一個人,泥?”
我無奈地點頭,這會兒除了長安我也想不出還能去哪裡,到那裡甭管怎樣語言還能通。
“我們,去曲子,泥,通路,可以。”
他艱難地擠出一個個字,我剛想笑,又使勁憋住。救了我,還能跟我溝通,已經夠不容易了。心裡思忖,這“曲子”是啥地方?我著陸到現在已有七八個小時了吧,卻還是鬧不清地理方位和歷史時代。唉,堂堂名牌大學歷史系研究生,丟臉丟到家了。
“泥,命紫?”
“嗯?”我一岔神,沒領悟過來。他又問了一遍,我才明白命紫=名字。
“哦,我叫艾晴。”
我的名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