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通!”賀涵打斷了秦節的話,冷笑道:“好好的聖上怎麼會知道我女兒才名遠播?到聖上這個年紀,哪裡會喜歡什麼才女?這是有人在坑我家呢!”他說到這裡嘴唇都有些顫了:“我若敢現在給秋容找婆家,不出半個月欺君的帽子就扣到我頭上來。況且這當口,誰有膽子接這個局!”說著又低聲道:“明知道秋容天真爛漫,把她往那地方坑,是逼她死呢!”
秦節頓時語塞,他心裡隱隱猜到是誰幹的這事兒,卻不能說出口,他估麼著賀涵也猜到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又過了幾日,秦節得到訊息,吳王那個二百五,帶了人到賀涵家賀喜外加邀功,說他當初覺得賀涵的女兒有福,就幫他推薦了,看看,這下子可是大喜了,還笑著問賀涵要謝禮……
秦節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差點吐血,這吳王真的不是裝傻,他是真傻!這忒瑪要有多腦殘才來邀功?賀涵家裡有四個兒子,女兒只有賀秋容一個,全家稀罕這個女兒稀罕的要命,只因為賀秋容愛面子,她四個兄弟輪番給她當槍手,硬是供起個才女的形象,她在家裡多招人疼!這麼個寶貝疙瘩,你給弄成你堂弟的小老婆了,你這麼坑人家,人家記恨你到死好麼?
這事兒的禍首不用猜了,除了福順縣主沒別人!肯定是她攛掇她父親這麼幹的的。而對於吳王來說,他姬妾成群,才不會考慮到自己小老婆們有誰是不想跟他的,所以將心比心,他壓根懶得去想這世界上有不樂意去給皇帝當小老婆的女人:作為一個閒散王爺,他真的完全不瞭解清流這種生物,一個能鼓勵一群有功名計程車子下淤泥池給他摘花的祖宗,會懂風骨這倆字就出鬼了!
但無論多麼氣憤,賀涵都不可能得罪吳王,被氣個半死,還得陪著笑把吳王送出門:吳王的不靠譜全江寧的人都知道,他對亡妻留下的唯一女兒的嬌慣同樣盡人皆知,別說賀家一家人能猜到,就連在家裡待著的秦昭都猜了個七七八八。
秦昭不算喜歡賀秋容,她虛榮的厲害,又頗有些自以為是的毛病。可她不該落到這個地步的!她的出身不比秦昭差多少,父母雙全,兄弟友愛,她原本可以有非常好的未來,可現在,一切都沒了,她的後半生將被關在高牆之內,永遠無法解脫。
秦昭忍不住想要去看望賀秋容,她們畢竟認識了兩三年,雖然不算合得來,可也是朋友,她問了秦節是否合適,秦節嘆道:“去吧,去吧!現在不去看看,只怕你日後很難再有機會見到她了。”
秦昭又問:“我可不可以給她送些東西?”
秦節嘆了口氣:“想送就送吧!宮裡日子不好過,你送些實在的東西。”
秦昭想了半天,最後準備了一對兒可以隨身攜帶的長柄小鏡子,想了想,從書架上翻出來連瑜抄的一套詩三百,秦昭記得去年賀秋容來她這裡做客的時候對這書愛不釋手,連連說這字寫得好,甚至提出要拿自己的幾本書來交換,那會兒秦昭覺得連瑜送自己的,所以不願轉送別人,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捨得的?兩樣禮物放到匣子裡,秦昭想了想,又拿了一堆小金錠鋪在盒子最底下,上頭用緞子蓋了。
賀府的氣氛糟糕極了,即使是面對秦昭這個客人,賀夫人臉上都很難擠出正常的笑容來,勉強寒暄幾句,便讓丫鬟帶秦昭去見賀秋容。
賀秋容自從年前出了那個醜之後,便淡出了社交場合,前前後後算算,秦昭竟有小半年沒見她了,這會兒見了賀秋容,秦昭簡直無法相信這是她認識的那個賀秋容:賀秋容原本長得就不錯,但卻是那種豐滿型的姑娘。可現在的賀秋容,瘦了一大圈兒,雖然還是比秦昭胖點兒,但最多隻能算是珠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