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定下了。”
連瑜笑道:“我才二十歲,很是不急。”
楊豔輝如今年紀漸長,交際面也逛了許多,一聽說這個問題便忍不住笑道:“師傅自然不急,可是開封城裡凡有待嫁女兒的官宦人家,名商巨賈可全都眼巴巴地盯著呢!只怕過幾日一放榜,便有人當場把師傅捉去做女婿呢!”
榜下捉婿的風俗從前朝傳過來,當然不可能是真的綁了女婿就走,但打聽了未曾婚配的才名遠播的舉子,只待揭榜便上前提親的比比皆是:兩方媒人撞上,當場打起來的有之;明明已經有了妻室卻佯稱沒有娶妻,騙了富商家的女兒賺了一大筆嫁妝,日後因騙婚把官司打到皇帝面前的事兒也不是沒有過……再比如連瑜的父親連曾,某種意義上不也是被人家榜下捉婿,不肯拋棄髮妻結果落得一生落魄麼?
三年一度的揭榜時刻,是國家選人才的時候,是士子們魚躍龍門的時候,也是各種狗血大戲輪番登場的時候,這會兒秦節提起這個,自然是擔心連瑜一個不慎,也走了他父親的老路:他早看出來了,連瑜雖然風流,可在脾氣犟這方面深的他父親的真傳,只怕在婚事上誰也別想勉強了他去,可是天子腳下,遍地權貴,哪裡是連瑜可以任性的地方?
說到這問題,穆維倒是不算擔心:“無瑕從正月裡過來開封,這兩個月沒少參加文人騷客的聚會,只怕他風流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而且有他父親為了髮妻拒絕做白相女婿的事情在前,又有他當街打了福順縣主的事情在後,誰不知道他跟他父親一樣倔,且在這方面是寧死也要風流,死不悔改寧折不彎的?誰又會觸這個黴頭勉強他來著? ”
寧死也要風流,死不悔改,寧折不彎這一串兒的形容放在一起十分的詭異,只聽得秦昭差點笑出來,雖覺得好笑,但大人們說起這些婚嫁之事她在場聽著實在不妥,便找了個藉口退了出去,楊豔輝見狀,便也跟了出去。秦節知道他們小兒女自有體積話要講,也不多問,笑眯眯地由他們去了。
兩個人前後走出來,楊豔輝笑道:“穆先生生怕秦叔叔擔心,其實這算什麼大事兒呢?師傅的名氣擺在那裡,只要他順利地金榜題名,等閒人是不敢勉強他的,開封這麼多名門淑女,師傅就算再挑剔,也總能找個合適的娶進門。”
秦昭聽楊豔輝這麼說,忍不住駁道:“無瑕哥哥那麼風流,真愛惜女兒,怎麼忍心把女兒許給這樣的人? ”
楊豔輝破有些不以為然:“師傅今年才二十歲,若是考中了進士絕對是前途無量,更別說他年紀輕輕便賺得偌大的家業,雖然說父母都不在了,聽著很不吉利,但誰不知道他父親遭難與那白奸相有關?這須得怪不到他頭上。我有好幾個同學都跟我打聽師傅的情況,只怕一揭榜,便有人找到秦叔叔這邊提親呢!前程面前,風流什麼的真算不得什麼毛病!”
秦昭有些不滿:“風流怎麼就不算毛病了?潔身自好的人多了去了,我外祖母當日為我娘選中了爹爹,就是因為他為人正派啊!十二郎,你也覺得男人風流才正常?”
楊豔輝看看秦昭,覺得她這幅緊張兮兮的樣子蠻好玩的,忍不住笑道:“你放心,我定不會像師傅這般還沒成親便弄得紅顏知己滿天下的!再說我又沒王位,哪裡養得起那許多姬妾來?”
秦昭心裡不太痛快,要她想著,楊豔輝總要說一句:“我有你便夠了”這樣的話才見真心實意。又覺得楊豔輝這話裡漏洞甚多:不會像連瑜這般成親前如何如何,難道成親以後便可以如何如何了?養不起就不養,那養得起就要養許多了?秦昭心中不爽,可要因為這個便去使性子鬧氣也不是回事兒,一年沒見了,哪能見面就爭執?便沒接這個話茬,轉而去談論別的東西,只是到底心裡存了疙瘩,再說起話來,興致便不那麼高了。
楊豔輝也是千嬌百寵的長大,向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