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影開火,同時不斷地逼近。可是對方的動作大是出乎他意料,他並未向那個人影開火而是封死了他的退路,因為徐笛需要的是生擒,這樣才能知道究竟是誰謀劃血洗了宇鏡。可那人似乎得知了徐笛的想法,有逆常理地故意地撞上了他的槍口,繼而催動一些列念力使軀體自爆,血光四濺。
“……”
徐笛停止了轟擊神色凝重,盯著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思索了一會,方才那些場景閃過他的腦海——毫無防備被偷襲致死的外府成員,被翻亂卻無法取到最重要的書的藏書室,能毀盡毀的武器室……最後出現的是高逸不久前在交易城的那句“穹風家叛變”。
將所有線索聯絡在一起,徐笛的腦海中像有一陣電波經過,最初暫時喪失了片刻的思考能力,須臾之後,便恍然大悟。
“江瓷誠。你做的出來。”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中鑽了出來,帶著仇恨。
在外面等候的兩人,聽到裡面的一聲巨響,都不得不震驚了一下,但煙很快就平靜了心情,高逸卻變得愈發急切。
“少將沒事。”煙道,繼續兢兢業業地觀察著周遭的情況。
直到徐笛從內府的房頂上飛躍到外府地面,回到兩人面前時,高逸才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徐笛的軍裝上沾滿了血跡,高逸看了一會,發覺那血不是他而是其他人了。
“剛剛怎麼了?”高逸問,那一聲駭人的巨響著實嚇到了他,“還有你這是……”
“沒什麼,就是有個小老鼠,他自知打不過我,自爆了。就是可惜沒法生擒。這件事慢點來,你父親,有話跟你說……”徐笛撕開他的儲物空間,取出一本銀色封皮的典籍,一個淺紫色的水晶球。
高逸一眼就認出了那兩樣東西——典籍是宇鏡家幾百年來,從最卑微的商人開始,就世代相傳的“聖書”,至今還只有家主有權取閱;水晶球是宇鏡家主的權杖上的靈器,是力量和權利的象徵,但它現在居然掉了下來,沒有了華貴權杖的交相輝映,這顆紫水晶顯得十分光禿。他有千萬個問題想問徐笛,卻不知挑哪個開始問,於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看到那顆紫水晶發光,開始“說話”,只是聽到第一個字,高逸的心便涼了下來。
逸兒,你如果看到了水晶,我已經不在了。這些是我的遺言,但願你能聽到。事要從幾個月前,我的摯友,華箏家主殉國開始說起。你知道那之前,我們為什麼遲遲不出兵援助麼?因為穹風家,他們要求我們勿要派兵,也勿要問為什麼,還說到時候與他們合作。一開始我以為,他們自有安排,令宇鏡聽了他們。可徐家主殉國那天,他們又來了,居然還帶了個岐人來,開口便說合作愉快,並慶賀滄流和錦畫的滅亡以及華箏將亡!——當然我沒有同意他們所謂的合作,我一怒之下把他們趕了出去,喝令他們不準再踏進宇鏡府……現在想想真是後悔,本應該下令全府封閉,不計代價殺了他們的,我放了那麼多條狼出去,他們果然有朝一日會回來咬死我……。當時,我沒想那麼多,他們接下來也確實沒有表什麼態,這件事也就差不多擱置腦後了,接下來畢竟你也知道,忙著參戰,沒時間沒精力跟那群老狐狸亂搞,還有符兒和徐笙兩個人的新式軍隊。說到錦畫符,她也真的是拼了她自己的命的,又聯絡援軍,又訓練新式軍隊還得親自上戰場,我讓你去幫她,就是給她去的減壓……你知道嗎,她有次直接在軍營裡累的吐血,她才幾歲已經過勞?當時還正值兩軍正面交鋒。另外,你去勸勸符,千萬別讓她以身試險,不要用她自己給他們試驗那個危險的“肉體機械化、靈魂實體化”計劃……宇鏡對不起她、害了她,也害其他所有人。只希望剩下的華箏、虛影兩家,能好好地留下來,將曾經六家的各自最純粹的靈魂一脈傳承。另外,務必牽制住穹風家那群瘋子!逸兒!一定要為整個宇鏡家、整個高氏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