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來,窗外的世界又是一片迷。
彈琴人站在一旁久久無語。
胡仙亦不說話,眼睛不眨地盯著自己的手指。那上面似乎有說不盡的趣味,讓她百看不厭,萬市不倦,唯有紅豔豔一片。透過她的手指看到周身的血滾動,感覺是奇怪的。
忽然,店小二送來一個紙條,吳暢接過來。彈琴人慾看,吳暢猛地把它彈到一邊去。
“寫的什麼?”她問。
吳暢輕笑一聲:“讓我們完蛋。真是費盡心機,紙條上塗了劇毒,一種只有古書才有記載的毒,一種類似於‘醭’的東西。它能順著人的呼吸進入人的身體,殺人於無形。”
“你把毒給毀去了嗎?”彈琴人有些擔心。
吳暢笑道:“你對我也不放心嗎?”
“我怕你的思想開小差,不知又跑到哪裡去了。”
吳暢搖了搖頭,笑而無語。
彈琴人把背朝向他,坐在床邊不吱聲了。
吳暢回到自己的房間。茶杯衝它苦笑了一下,猛地把它扔了出去,自言自語:“我什麼不能放下呢。”他睡下了。
麗日下的杭州是美的,街上的人們神色也好。吳暢不時地衝他們傻笑,他們都連忙走開,以為碰上了一個神經病呢。
出城門的時候,遇上了麻煩,錦衣衛的人認出了他們。“抓住他們。”有人一喊,不少捕快撲了上去。但他們很快又下去了,有幾個還撒腿就跑。手腳不利索的,被彈琴人教訓了一頓。
想抓他們的捕快確實不少,抓住他們的希望卻少之又少。劉三變有些坐不住了,他的獨眼放射出兩倍的兇光:“用普通的辦法看來是不行了。你還有什麼高招?”
胡元幽然道:“別急,總有辦法收拾他的。真不行就發動整個江湖來對付他。沒有除不去的釘子,他死定了。”
劉三變不買帳了:“說得輕巧,整個江湖那麼好發動,誰會聽你的?”
胡元心中怒氣泛起,又強壓下了:“事在人為嗎。別忘了我們打著皇帝的旗幟呢。”
劉三變輕“哼”了一聲,一邊玩鳥去了。
胡元心高氣做,最受不了別人的冷淡。看著劉三變的背影,咬牙切齒,聽命於人是多麼倒黴呀!他覺得自己上了賊船,嘴裡一千個不承認。那麼心呢,他已沒有心。
吳暢與彈琴人、胡仙在江湖上走動了兩天,有些犯愁了。胡仙還是那麼不可改造,視他們如敵人,這可怎麼辦呢?
他們走到一塊石頭上坐下。吳暢問:“你想找什麼人嗎?”
“當然。”胡仙說,“我要找你打跑的人。”
吳暢說:“他就那麼讓你動心?”
“胡說!”她嚴正地說,“我對誰都不會動心。我要找他是有理由的。”
吳暢笑道:“你的理由是你爹教的,不是你內心自動產生的。你本是一個出色的姑娘,幹嗎不用一下自己的腦子,什麼都聽你爹的?你不聽他的也不會有事。這個我敢擔保,出了事我負一切責任。我不聽他的,這不很好嗎?”
胡仙冷笑道:“人若都象你,那遍地都是忘恩負義之人了。你沒有羞恥心,我為你難過。”
吳暢笑了:“我們兩人都為對方難過,這是幹什麼呢。你快點醒來吧。”
胡仙“哼”道:“別以為自己什麼都高人一等,其實可憐得很,我厭棄你這種人!自以為自己是菩薩,救苦救難,其實什麼也不是。再裝模作樣做人,你連自己都丟了。”
她是真怒的,話自然格外尖刻。
吳暢衝她傻笑了一下,未發一言。他是否如她所說,成天醜怩作態,他也搞不清楚。活得很累倒是真的,暈天黑地的日子幾乎就沒有離開過他。這妞子的嘴比刀子還爽,這是他意外的發現。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