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嬋也陷入深深的苦惱中。
是啊,她都被塞上花轎了,到了洞房,還能抵得過一個男人的力氣嗎?
阿弗卻覺得宋機吃軟不吃硬,不像趙槃那樣軟硬不吃地難對付。如果沈嬋假情假意地落幾滴眼淚,博得那男人的同情心,再反過來拿捏那男人應該沒問題。
可惜,她的這位好姊妹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火爆脾氣,如何會服軟賣可憐?
「反正我長姐跟太子殿下的婚期將近了。」沈嬋咬著牙說,「阿弗,到時候你想走,我應該能把你撈出來。還記得前幾天給你畫的畫像嗎?我正幫你找父母呢。到時候,若是你父母親自來跟太子要人,於情於理都順理成章。他不放,就會落得個強留民女的口實,他會顧及自己的名聲的。」
阿弗有點猶豫,她父母她都沒見過,隔了這麼多年,沈嬋又到哪裡找去。
「若是找不著呢?」
「找不著,找個假的也行。瞞天過海,總會有辦法。」
阿弗不太相信沈嬋這招能奏效。趙槃的手段她已經領略過太多了,好像不太會被這點小阻礙給絆倒。
「你等我訊息。」沈嬋信誓旦旦,隨即又苦笑來了下,「等我……我,先把宋機這一關過了再說。」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阿弗沒敢多耽擱,跟沈嬋說了幾句便要匆匆往回趕。
她低著頭從小路上原路返回去,心裡唸叨著剛才沈嬋的話。
雖然勝算不大,但也是一條出路,她該試試的。
而且,萬一……她心裡存了一絲僥倖,萬一她的父母當年是被迫與她失散的,萬一這些年他們也在找她……那她沒準還能有一個家,有一個親人,不用再像眼前這般漂泊,做那無根的浮萍。
想到這裡,她眼角微濕。
就是這麼一愣神的工夫,阿弗走上了一座小橋,無意間撞上了兩位貴女。
說撞其實倒也不是撞,其實只是肩膀剮蹭了下罷了。
那貴女登時叫住了她,「哪來的婢子,沒長眼嗎?」
阿弗連連道歉。倒不是她怕了那貴女,而是委實怕趙槃。
耽誤了一炷香的時間,他沒準又要生氣,以後想出來就更難了。
那貴女抱怨道,轉身要走,「真是晦氣。」
阿弗也要走,卻聽另一貴女溫聲叫道,「這不是弗姑娘嗎?多日不見,怎麼,給抓回來了?」
阿弗腳步驀然一滯。
這聲音……莫不是是沈嫻?
她回頭一看,剛剛自己撞的那人正好是趙槃的妹妹趙瓔。
真是冤家路窄。
阿弗暗暗腹誹。
她再次道了歉,想趕緊脫身,「對不住,兩位貴人主子,是奴婢沒看清路。」
沈嫻略帶諷刺的聲音響起,「弗妹妹,著什麼急?尊卑之序,你也不懂嗎?」
燈火昏暗中,阿弗不大能看清兩人的神色,但對方明顯要找茬兒。
可她真的趕時間,沒工夫跟這兩人耗。
阿弗再次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公主,沈小姐,是奴婢的錯,一時有所衝撞,給您賠禮。」
趙瓔還記得上次在東宮的仇,慢慢悠悠地走過去,打量著半跪著的阿弗,「弗侍妾,你倒是很會伺候人。連兄長那樣一個冷性子的人,都給你勾了魂魄去。你到底會什麼手段啊?」頓一頓,似笑非笑,「怎麼出現在晉王府?莫不是又盯上了晉世子?」
阿弗下巴微微揚起,不卑不亢。
公主說話,實在難聽。
經過上次的交戰,阿弗已然摸清趙瓔是個只會仗勢欺人的草包,連她兄長的一成的功力也無。
阿弗溫然道,「公主,奴婢會不會伺候人與您無關,會伺候人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