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只是一介弱女,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以柔克剛,靠著婉轉和卑微的討好,從他手裡全身而退。
她必須學會隱忍和等待,等待一個時機。
下朝後。
趙槃單手支頤,憊然坐在馬車上,太陽穴突突地亂跳。
憑誰也看得出來,主子今日心情並不好。
沁月惶迫不安地站在馬車外等著回話,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最害怕主子這樣一聲不吭了,這種忐忑的感覺,比打她罵她還難受。
朝政上的事一切無虞。只是今天早上,弗姑娘似乎和主子吵架了,她隱隱約約聽到了隻言片語,後來不知怎麼又和好了,難怪主子今日氣不順。
趙槃閉著眼睛,「說罷。」
沁月聞聲,連忙恭謹地答道,「回殿下,奴婢按照殿下所命,今日多留意了姑娘的舉動。姑娘心情似乎不大好,不過也按時吃藥吃飯,沒事就自己看看書,並未做出什麼反常。」
趙槃細不可察地嗯了一聲。
「只是……」沁月猶豫了一下,隔著轎簾,她看不清太子的臉色,「姑娘似乎不喜歡殿下送的青衣,叫奴婢收起來了,自己只挑了件鵝黃的長裙穿了。」
趙槃聲音淡淡,「是麼?」
沁月額間冒出一絲冷汗,「奴婢想著,姑娘跟殿下鬧彆扭,只是因為太在意殿下而已……若是您給姑娘找個作伴的人,叫她分散分散注意力,或許會好一些……」
沁月試探地說著,其實這番話還是阿弗求她幫忙說的。
阿弗知道沁月是趙槃派過來監視自己的,用罷了早飯,便拉著沁月的手,說了一番掏心窩子的話。
這少女似乎有股天生的親和力,她百般哀求沁月,求她在回太子話的時候,能試探著幫她說幾句好話,讓個作伴的人進來陪她,或者讓她出去找人作伴。
沁月心軟,想著這也無傷大雅,一時間便答應了。
到了東宮,看見主子這陰沉沉的臉,沁月後悔不迭。
好在……主子沒有太大的反應?
轎子裡的趙槃揚起一抹嗤笑,聲音淡漠如冰,「她覺得自己孤獨?」
沁月心頭一緊,她從這句話裡聽不出喜惡。
「主子……」既然答應了阿弗,沁月只得硬著腦皮繼續說下去,「過幾日是沈小姐的生辰,姑娘想給沈小姐寫封信,求您應允。」
沈小姐當朝振國將軍的嫡次女,閨名一個嬋字。阿弗唯一的朋友就是她。
此女性格鮮明敢愛敢恨,常常做些恣意妄為的事情。在南苑施粥的時候,衣衫襤褸的阿弗前來排隊,與沈嬋一見如故,便結成了至交。
沁月知道太子不喜歡阿弗與人露面,即便是女子也不行。
阿弗姑娘不輕言提心願,就提出這麼一次,怕也是要落空了。
時至正午,燦烈的日光籠罩了大地。沁月身上出了一層薄汗,等了許久,男子很久沒說話。
半晌,趙槃淡淡說道,「讓她當面與我說。」
晚膳時分,小廚房做了珍珠翡翠羹和幾道小草,以酥油點綴,看起來甚是精緻。
阿弗懶洋洋地沒胃口,沒吃幾下就叫人端下去了。
沁月滿臉為難,「姑娘,這些都是太子殿下吩咐人做的,裡面添了治夢魘的藥材。您若是不好好吃,若太子殿下查問下來,我們又要遭殃了。」
阿弗冷哼了一聲,心想趙槃有多少朝政大事要處理,怎麼會跟她在這種枝頭末節上較勁兒。
「沁月,我真的沒胃口。」
她軟軟地說道,偷偷拉了拉沁月的袖子,「他若是真的會責罰你們,你就幫我偷偷把這些東西倒掉吧。」
她沒說謊。她不想吃這些東西不單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