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嗤之以鼻。隨時來?
她去哪還不是他說了算,以後住在深宅大院中,估計連閨房門都邁不出去,他說的話可真好聽。
阿弗低低道了句,「騙人。」
趙槃淺淺笑,指節緩慢颳了刮她的肚子,「怎麼是騙你呢?等把孩子生下來,你愛去哪去哪,我都不會管。」
阿弗齒冷,「真的假的。」
他長長地嗯了一聲,「……前提是走了之後還會回來。」
阿弗聽趙槃這麼說,可能也有幾分真。
畢竟孩子生下來之後,她為趙槃開枝散葉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應該不會看她像以前那麼嚴了。
而且她這麼久沒逃跑,一直安安分分的,他的警惕心早就該鬆了。
阿弗若有所思,誠懇地說,「那我可不一定會回來。」
趙槃哦地一聲,語調微微向上挑,把她圈了起來,「怎麼個不一定法兒呢?」
阿弗眺望遠處天邊舒淡的雲,「別忘了咱們有一年之約。天大地大,哪裡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為何非守著你那個小院子。」
趙槃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嗯,有道理。」
阿弗微笑,「啥?」
他緩緩說,「看來,我剛才的話要收回了。以後還得把你鎖在小院子裡才好,否則你是天大地大了,我獨自一人找你不知要費多大的勁。」
阿弗被他牢牢攥著手,眉頭攏了攏,沉吟了片刻,改口說,「嗯……其實那也不必。你要是表現好的話,我會時不時回來看你的。」
姑娘左右思忖,一縷髮絲從她頰邊滑下來,玉肌花骨,美麗動人。叫人見了,心裡也像吹過一陣清風似的。
趙槃不由自主地靠近她,與她耳骨咫尺之距,「那我一定表現好。」
熱熱的唇風打在耳垂上,阿弗赫然抬起頭,正好對上男子一雙含波的迤邐目。
他眸中再不像從前那般漠然,而是時時刻刻都含著情,只盯著她一人,儘是不可言喻的傾慕之意。
這種眼神讓她恍然覺得……他一直都是這般喜歡她的,前世那些事都是些虛無縹緲的噩夢罷了。
阿弗猛然感覺心尖像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撞了,曾經一直苦苦堅守的東西,快要守不住了。
她怔怔盯著眼前的男子,這張曾經叫她無比眷戀的臉,如今換種心態再看,依舊魅惑動人。
阿弗快速眨眨眼,免得自己迷失在這種溫柔攻勢中。
「殿下,」她支支吾吾地說,「你不要說這種肉麻的話,好不好。」
男子被她一點一點地用手指推開,拉開了距離。
趙槃望著阿弗匆匆從他身邊錯開的背影,略略嘆了口氣。
肉麻嗎?
原來她竟不喜歡肉麻的麼……
他本以為之前自己對她太冷漠了,如今換種法兒討她歡心,還是沒成功。
當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趙槃想了一會兒,覺得想不透。
……
再次踏入京城,阿弗沒直接回東宮,而是被送去了別院。
這處別院她熟悉,就是原來她為外室時住的那一座。
許久不來,依舊窗明幾淨,打理得一塵不染。
趙槃牽著她的手進了門,怕她誤會,又解釋了一句,「咱們先在這兒住些日子,等秋獵的事完了,再回東宮去。」
他現在就把她送回東宮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皇城中的幾位主兒對阿弗這個太子妃都不大滿意,東宮又是個所有人都盯著的是非之地,他不願叫她輕易到那去犯險。
阿弗低低應了一聲。
再看這處曾住過兩世的庭院,驀然感到有點陌生。
從前都是她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