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笑了笑,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沈寂思索片刻,看了眼手中細長的柺杖,也跟了進去。
門被裴英踹壞,她也沒急著讓人過來修,在這種環境下門戶大開反而更安全,她一落座也不賣關子,逕自說明來意。
「據我所知,徐先生近來的青梅竹馬有了一點麻煩,而這個麻煩,並不是徐先生可以輕易幫她解決的,我有一個雙贏的辦法,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徐曄推了推眼鏡,垂下眼皮蓋住眸中的冷光:「你想說什麼?」
「哦對了,差點忘記,自我介紹下,」裴英似乎沒感覺對方身上的不悅,指了指自己:「我是沈家少奶奶,沈靖風名義上的妻子。」
徐曄怔了一下,總算抬起眼皮打量了裴英幾眼,語氣既不屑又冷淡:「是麼——如果沈少奶奶今天來此的目的是想試探些什麼,大可不必。我的確喜歡曉曉,而她和沈靖風的糾纏,也不過是你丈夫的一廂情願,如果你想從我和曉曉這裡著手,恐怕是走錯了方向。」
他以為,對方是想趕走秦曉曉,挽回沈靖風。
又或許是遷怒,徐曄只覺這管不住自己丈夫,給秦曉曉帶來麻煩的女人實在是愚蠢。
裴英也不生氣,反正說的不是她。
「你搞錯了,我不介意那個傻叉身邊有多少女人,於我完全沒有威脅的事情我並不放在心上,說實話,我覺得這件事對你的影響才比較大吧?失去心愛女人的感覺,好受嗎?」裴英頓了頓,接著道:「我可以讓秦曉曉擺脫沈靖風的糾纏,只要你把你手裡那個殺傷力巨大的東西交出來。」
徐曄嘲諷的表情一頓,眼神驟然凌厲起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裴英抱著雙臂,笑道:「也是,區區一個女人怎麼能和那件東西比?只要掌控住了它,你想讓誰消失就能讓誰消失,不是麼?」
一旁保持安靜的沈寂看了眼對面的徐曄,青年正低著頭,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看不清真切的表情,天花板上嵌著的燈管發出的光照在他的眼鏡上,對映出意味不明的光彩。
天已經完全黑了,郊區的夜顯得無比靜謐,尤其顯得風聲簌簌,有種驚人的詭譎。
從窗外看去,甚至能看到些許星子點綴在漆黑的夜幕上,是和g市內繁華夜晚毫不相類的景色。
他似乎聽到了液體滴答落在地面的聲響。
沈寂目光沉了沉,握緊了手裡的長杖。
「沈少奶奶,」在裴英的等待下,徐曄終於抬起頭:「你可能是受刺激太大,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了。這裡沒有你要的什麼東西。」
「是嗎?」裴英勾起唇角,盯著他的眼睛:「沒有嗎?那種……只要被它咬一口,人就能陷入昏睡,從此——」
她話音未落,頭頂的白熾燈驟然炸裂,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整個室內剎時間陷入黑暗!
徐曄原本露出的微笑僵在臉上,鬆下了一口氣咽在喉嚨裡,哪怕在黑暗裡,裴英的視力也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清楚地看清了對方放大的瞳孔。
沈寂持劍,對準了徐曄的喉嚨。
他在先前就做好了準備,驚人的直覺讓他來不及思考,意識到不對勁的那一刻就拔出了杖中劍,果然下一秒,場景就發生了異變。
裴英打了個響指,散落的玻璃碎片重新復原,白熾燈再次亮起,而在明晃晃的燈光照耀下,滿地細小的黑色蟲屍堆積得令人悚然。
「我是來和你談條件的。」裴英再次露出了一個無害的笑容,溫和地對徐曄說:「看來徐先生是敬酒不想吃,想吃罰酒了!」
徐曄低頭看著滿地死去的飛蟲,失魂落魄道:「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裴英知道,如果再給徐曄一段時間,這些東西就未必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