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糾纏,擺脫了這一劍便風馳電掣般越過他,直線向前。
龍嘯天咬牙:「休走!」
裴英充耳不聞,兩人在狹窄不見天日的密道中幾番交手,終於到達了終點。
龍嘯天也顧不得再和裴英糾纏,兩人止步於密道出口,裴英及時閉上了眼睛免得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傷雙眼,龍嘯天仗著先天修為,並不介意刺眼的光芒,反而縱身直躍,落進了密道底端的石潭之中。
裴英睜開雙眼,微微眯起。
這條密道從傾斜的階梯算起,深達百丈有餘,一路皆是昏暗無光,在盡頭連線著一個佔地數十丈的水潭,水潭的正中心,十來條玄鐵鎖鏈鎖著一把長刀的刀把。
「滴答」聲在石室中迴響,水潭中漣漪輕盪。
是活水。
裴英抬手擋住眼睛,看向頭頂。
天光穿過頭頂細碎的孔洞,自外界射入,此時恰是正午,陽光的熱度卻在陰涼的石室和水流中漸漸消解。
一把長達三尺餘的刀,深深嵌在石潭底,在長時間水流和空氣流通下,原本該是雪亮森寒的寬厚刀身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氧化物——俗稱鏽的東西,看上去腐朽又老舊,絲毫沒有神兵利器的氣場。
可就是這樣一把刀,讓龍嘯天臉上難掩喜色,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鎖在潭底的長刀,幾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拔出腰側長劍,在玄鐵鏈上方橫劈幾下,緊緊束縛刀身的玄鐵鎖鏈卻絲毫無損。
「怎麼會這樣?」
龍嘯天拿起手中的寶劍,卻見原本堅硬的劍身上多了幾個難看的豁口,他惱羞之下,把目光落在一旁的裴英身上。
「你如何知道,我要來此奪刀?」
這貨總算不裝深情了,裴英嘴角勾起,淡淡道:「不知道啊,只是跟著來看看教主藏著的,究竟是什麼寶貝。」
「你!」龍嘯天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你將我的行蹤告訴了天魔教主!」
裴英輕笑:「也不蠢嘛。」
龍嘯天臉色難看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方才裴英被天魔教主吸去半身功力,眼下追到此處,只怕是盡了餘力了,現在的她對上龍嘯天,勝率恐怕連十分之一的一半都沒有。
「如果你還想拔刀的話。」裴英從搖搖欲墜的髮髻裡抽出一隻小發叉,隨手顛了顛,走到水潭邊,拿起鎖頭,用發叉在裡面撥了撥,笑了。
哪怕這材料足夠堅硬,可誰規定一定要用蠻力開鎖呢?古代的機關技藝縱使再登峰造極,也比不上未來的機甲製造。
在最初她可是憑著倒賣機甲零件這份手藝賺錢供自己上學的,吃飯的東西怎麼也不能丟了,開個鎖而已,於裴英而言易如反掌。
只聽得「咔擦」幾聲,牽連著刀把的一條鎖鏈鬆開了,裴英如法炮製,把所有的鎖都撬了開來。
龍嘯天臉色緩和,又恢復了款款深情的樣子:「秀兒,今日你助我拔刀,這份恩情我銘記在心……」
裴英抱胸看他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就縱身躍下,伸出雙手拔刀,在心裡輕「嘖」了一聲。
做戲都不做全套,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那些女人都是怎麼看上他的?
龍嘯天本見鎖鏈已開,拔刀之事他應是手到擒來,然而上手的那一刻,卻覺身體一僵,連靈魂深處都不免產生戰慄恐懼之感!
他咬了咬牙,不肯輕易放棄,將全身真氣運於掌間,奮力一拔,手中長刀卻紋絲不動,好似長在了在潭底一般。
好邪氣的刀!
他仍不肯放棄,殊不知,一番耽擱間,頭頂驟然傳來巨響,緊接著,就是一陣地動山搖!
裴英抬眸,目光在密道上一掠而過,腳下土地震顫的感覺十分明顯,她緊跟著跳下潭底,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