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裡實在是太黑了,根本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誰……。誰………誰”一片迴音在四周激盪著,我搖了搖頭,“幻聽?”我喃喃地自言自語,可是那聲嘆息太真實了,太近了,就在我耳邊……。。
“可能是精神過度緊張出現的幻覺吧”我安慰著自己。
“排。排長…。。你沒事吧?”呵呵,這小子連昏了兩次,不是昏了頭吧,醒來第一句話居然是問我有沒有事。
“扎旺啊,我剛要表揚你的雷鋒精神,捨己為人把自己當墊子接住我;怎麼突然又信起了牛鬼蛇神這些封建殘餘呢?!”我半開玩笑地對扎旺說,想沖淡一下黑暗中讓人喘不過氣的迫人氛圍,不過心中卻想起了十一歲那年所經歷的事。
聽到我的玩笑,扎旺靠在我身上的頭部一僵,馬上脫離了我的身體。
“排長…。。你沒事吧?”扎旺強做鎮定的聲音中,透出無法掩飾恐慌。
聽到扎旺第二次問話,我隱約有些不妥的感覺,憑我對扎旺的瞭解我知道他的膽子絕不會那麼小,兩次問我有沒有事,剛才那瞬間,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扎旺,你……。我…。。沒事。”我本想問扎旺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東西,剛一張嘴又怕嚇到他,在這種環境裡可不能自己嚇自己,連忙轉了口。
片刻的靜寂,只有我和扎旺的喘息聲。
“把火柴給我。”我對扎旺說。
扎旺沒有說話,摸索著把火柴遞給我,剛接觸到我的手,馬上把手縮了回去。我眉頭一皺,扎旺的動作實在是太怪異了。
想了想,我撕下了一條大衣裡子,纏在登山鎬的把手上,又掏出了貼身的酒壺(本人沒什麼不良嗜好,唯一的愛好是喝點小酒,這酒壺是我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是祖父的貼身物品,蘇聯造,也算是傳家寶了。)
把酒澆了上去,製成了一個簡易的火把。
小心地划著火柴,點燃火把。
藍幽幽的火光,在黑暗中異樣的詭異。但至少可以照亮身邊三、四米的範圍。
我最先看到的是扎旺,扎旺的舉止很怪,兩隻手住在了脖子前,眼睛閉著,嘴裡不出聲地嘟囔著什麼。
突如其來的光亮明顯讓扎旺有些不適應。他的眼睛使勁地皺了皺,卻並沒有張開。這小子搞什麼呢?
我輕輕地推了他一把“扎旺,你撞鬼了啊!”話一出口就後悔莫及了,因為這句玩笑話明顯刺激了扎旺。扎旺的臉竟然開始抽搐!
“他奶奶的,這小子中邪了啊!”我嘟囔了一句,去摸手腕上那串祖父送我的紫木佛珠,這是祖父在我父親犧牲那年特意去峨眉山為我求的一串開光的佛珠,據說是可以趨邪避兇。
“恩?肯定是掉下來的時候弄丟了!”我沒有摸到佛珠,心裡有些心疼,畢竟是祖父送的,從不離身地跟了自己十幾年。
“扎旺,你幹什麼呢?!你沒事吧?”我有些不高興,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這小子居然變成了木頭,是不是自己剛才那一撞把他腦袋撞壞了?
說到腦袋,我活動了下脖子,不知道是剛才的緊張導致的還是掉下來的時候磕碰到哪了,脖子和肩膀有點痠痛。平時揹著五十多斤的行軍包跑二十里路也沒這麼累過。
【008 蛇窟】
“排長,把你的手給我。”扎旺依舊閉著眼睛,緩緩地伸出了右手。
“你小子搞什麼呢?!”我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把火把交到了左手,伸出右手抓住了扎旺的手,兩隻手握到了一起。
一個尖尖的突起刺疼了我的手心,扎旺把一個小小長長的東西塞到了我的手裡。
“這是什麼?”我嘟囔著問扎旺,低頭湊近了仔細去看扎旺遞給我的東西,原來是一顆打了孔綁著紅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