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臺下眾人飢渴的目光,“一夜春”欲哭無淚,只願速死。
“一個淫賊就攪亂了南直隸,可見倏寇的陰險、毒辣、武功之登峰造極。”
餘種歸不遺餘力地煽動著廣大江湖人的好奇心和好勝心,“除魔衛道向來是我華夏武林的使命,本盟主決定將盟主之位讓給斬殺倏寇最多者,各位可有意見?〃
眾目*,眾口一聲,“沒有!〃
卻下一身包袱,種歸不覺輕鬆反倒沉重。出了大營,她力拔千鈞深吸一口氣,猛地回頭正捉住幾位師兄的奇怪打量。
“七師兄、八師兄、十師兄,”被點到名的幾人僵在原地,“九師兄也別裝睡。
死魚眼翻了翻,還是決定保持緊閉。
“從金陵過來,這一路上你們都這樣奇奇怪怪地看著我,究竟怎麼了?”她自認忍功不差,可此番已是忍無可忍,任不動明王也承不住這幾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欲語還休外加一嘆三惋的詭異眼神,尤其是―
“十師兄你說。”
被她點名的洛川汗毛倒豎,大熱的天盜出一身冷汗。
“哈―哈―這天多麼的藍啊,和那天完全不同。”完全不知自己在說什麼,他胡言亂語道,卻不想被種歸抓住了漏洞。
“哪天?〃
“是啊是啊,就是你吃了上官……”
散在四處的江湖人紛紛停下腳步,他們八卦也就算了,可恨的是自家人啊。
秭歸淡淡地瞟過幾位師兄,紙扇掉地了,三角眼猙獰了,連那雙死魚眼也泛出光來。
“老十!”荀八暴喝一聲,驚得洛川神智甦醒。方正的臉孔微微僵住,慢動作似的轉動頸脖。
秭歸垂著臉,身子微微顫抖著。
“老麼你別哭啊。”洛川慌了神。
瞧他這張嘴,老么就算再勇也只是個姑娘,姑娘害操,尤其是這樣的事。大庭廣眾之下被他這一說,要是老么一時想不開……
腦中浮現出從三姑六婆那聽來的悲慘故事,洛十不禁顫抖,不行一定要跟老要揉開來說,掰碎了說,畢竟姑娘的心柔軟得如同豆腐,可是經不起一絲一毫的打擊的。
反覆斟酌了用詞,他剛要開口就聽到種歸難以抑制的大笑。
“哈哈哈哈,原來……原來師兄們是為這個事啊,我還以為……”她還以為是金陵出了什麼事,好吧,準確說來她是擔心家中的那個人。心有所思自有所懼,這回她真真體會到了。
抹掉眼角的淚,她也不解釋,灑然一笑,“師兄們保重,我這就回去了。”
“回哪兒去?”第一個從呆愣中回神的衛九眨巴著死魚眼問。
“回金陵啊。”
江湖人個個在心頭叫好,沒了此山,還有誰比他高。眼刀互相拼殺著,腳下抹油,江湖人爭先恐後地飛身出營。
什麼時候老麼這麼聽話了,荀八狠戾瞪天,抬頭都是人就是沒下紅雨啊。
這廂婆媽的男人心依舊不安,洛十母雞似的追上前去,“回金陵?回金陵做什麼呀!”不可能,受傷的女兒心那麼脆弱,怎可能回到那傷心地,別是趁機出走,抑或是尋個沒有人的角落咔嚓……
誰知咔嚓的是他的下巴,因為洛十真真切切地聽自家老么說道―“自然是回金陵給子愚配良媒啊,畢竟吃了得認不是。”
此言一出,天上掉下人雨。不僅他們師兄弟幾人,就連躲在一旁偷記江湖史的南山院院長都驚得露出身形。眨眼的工夫,餘某某以淫藥強上神佛公子便成既定事實,白紙黑字記載史冊。
如今回頭想來,即便這事已過數月,也難以減輕其震撼性。初夜被人撞破的姑娘有幾個能像他們家老麼,如此坦蕩,如此大度,如此鐵血真漢子!
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