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懋緩緩點頭,自我哂笑道:“也是啊,聽你這麼一說,我們火候還差得遠嘛……哎,之前主要是為了趕上全國賽,給你分擔壓力,大家才卯足了勁。”
“沒必要,我們今年的目標就是沒有目標……”樓成笑了一聲,將實際的情況描述了一遍,“你們放鬆點,從頂尖職九到丹境,三年五年很正常,八年十年不算久,不知多少人十幾二十年都摸不到門檻,只能眼睜睜看著氣血衰敗,失去希望。”
這種事情不能看個人,看特例,看我和林缺怎樣,得看統計資料!
“嘶……”李懋聽得倒吸了口涼氣。
他知道成丹境很難,但沒具體去查過有多難,只看到身邊的隊友一年半載有成,只看到山北、華海、帝都等武道社不乏新晉突破者。
“還好我沒一心走武道這條路……”李懋感嘆出聲,“那我十年為期,不,五年,太久就沒銳氣了。”
說到這裡,他頗感好奇地問道:“橙子,你覺得我們武道社之後兩年能再出幾個丹境?”
“鄧洋算是比較穩的,長則一年,短則半年,就有希望,至於其他人,不算明年的小師弟小師妹,頂天能有兩個丹境,一個沒成也不意外,甚至機率不低。”樓成知道李懋的性子,坦然說著自己的判斷。
這是大學武道社,不是頂尖勢力,或者彙集了諸多英才的高階武道學校。
李懋表情鄭重地聽著,不再提這件事情,和樓成閒扯起武道社最近的狀況,臨到末尾,他忽地苦笑了一聲:
“突然有點不想畢業了,想就這樣留在大學的時光裡……”
聽他這麼一說,樓成頓時湧起了諸多情懷,是啊,這兩年真是太美好,太值得回憶,太捨不得離開了!
心裡泛波歸心裡泛波,他嘴上卻秉承著“嘴王”的特色道:
“李懋師兄,你要想清楚啊,留在大學的時光裡,你會繼續沒有女朋友的。”
李懋一下愣住,無法接話,只能揮了揮手,咬牙切齒地告別。
真是的,非得弄到兩個大男人眼淚汪汪的嗎?樓成看著李懋的背影,吐槽著他,也吐糟著自己,然後轉了一圈,走回了寢室。
剛推開門,他便看見蔡小明同學大馬金刀地坐在客廳簡易沙發上,一邊開著電視,放出聲音,一邊專注地玩著手機。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來,喲了一聲:
“回來了?論毅力,論堅持,我就服你!”
不等樓成回答,蔡宗明看了下四周,遲疑片刻道:
“橙子,我問件事情啊,你丫可得老實說。”
“我招!我招了還不行嗎?你放在桌子上的那袋老什麼牛肉乾是我偷吃的。”樓成舉手笑道。
他腳後跟一磕,便將大門關攏。
“我就知道是你丫乾的!”蔡宗明沒好氣地搖晃手指,緩了一陣,才記起自己想問的並非這件事情。
他沉吟了幾秒道:“橙子,你丫覺得我有多大希望在畢業前體悟到‘收’,踏入丹境?”
見小明同學問得如此鄭重,樓成放棄了調侃式的回答,認真想了想道:
“很難說,這種事情既看天賦,也看機緣,更看自身的領悟,如果你能找到感動自己,為之而戰的‘力量’,這學期不好說,大四前不一定沒希望,其實,你不用太急啊,你也就比我大那麼半歲,不說四十,離二十九也還有七年多,一步一個腳印地前行,成就丹境的希望不會低。”
“你丫說了就跟沒說一樣。”蔡宗明輕搖腦袋,笑容略顯複雜。
“呃,我記得當初你說你追逐武道,是不想重複你爸的生活,不想回到一潭死水般的小城,不想二十三四歲的時候,就能想象得到三十歲、四十歲是什麼樣子,不會有太大變化,你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