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聰明的女子,夏含秋不由得揚起了眉。
對鄭家的人段梓易自是知道一些,知道她說的不是假話,可也正因為這話是由她嘴裡說出來,便說明她早就知道他們這一支被算計了,可他們還是來了,還是出現在他面前,足見她也有她的算計。
對這樣的人,他照樣喜歡不起來。
天氣熱,夏含秋從玄組調了兩個大夫過來衙門坐鎮,很快就有一人提著藥箱進來,不用吩咐,淺淺行了一禮就蹲身在鄭玲玲面前給她號脈。
“只是中了些暑氣。無礙。”解暑氣的藥現在最是不缺,大夫從藥箱裡拿出一個用油紙包裝好的紙包遞給鄭玲玲身後的丫鬟,“用水沖服即可。”
鄭玲玲勉強坐起身來對大夫彎了彎腰,“多謝大夫。”
“份內之事。”大夫從藥箱裡又翻出來一包藥。站起身來道:“觀主,這是屬下為您新配的涼茶,比之前那個好,以後您喝這個為好。”
“記得每日多煮幾鍋給各屋送去。”
“是,屬下不敢忘,屬下告退。”
段梓易接過來聞了聞,遞迴給藍玉,“去煮了。”
“是。”
鄭邦國見沒人理會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識趣離開還是如何,一低頭。看女兒向他使眼色,索性就耗著了。
段梓易突然起身走到鄭邦國身邊,看了眼額頭上還在冒虛汗的鄭玲玲,語氣沉了些,“回南嶺去吧。都城向來是是非之地,南嶺曾是我的封地,看在我的面子上,不管以後那裡是誰管都不會虧待你們。”
鄭邦國難得的沒有衝動,“為什麼我們不能來會亭?”
“因為我不樂意。”段梓易說得不留半分情面,“鄭傢什麼德性我清楚得很,真要讓你們來了會亭就是我麻煩的開始。明明沒什麼本事偏偏還自以為自己多能,被人一攛掇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以前我沒掌權時你們尚要利用我得好處,現在我權傾一時了,你覺得鄭家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需要我一一例舉嗎?”
這直白得粗暴的話很打臉,而且是當面打臉。可鄭邦國卻沒有半句話可以反駁,鄭家人什麼德性他也清楚,就是他自己,也不是好東西。
他沒想到外甥會將話挑得這般明白。
“表哥,我知道我們沒臉求您什麼。可是鄭家……我是真的不想回了,不用將鄭家全族遷來此,就讓我們這一支留下來可好?反正,反正回去我們也落不著好。”
“那是你們鄭家的事,與本王無關。”難得願意解釋了兩句的段梓易被這樣的糾纏鬧得頓時沒了耐心,“本王不會給鄭家任何機會,你們就死了這心吧。”
“看在姑母的份上……”
“不要拿我娘說事!”段梓易看向鄭玲玲的眼神冷得刮骨,“我娘對得起鄭家,本王也對得起鄭家,本王倒是想問問,鄭家,可還記得我孃的託付,死後可有臉去見我娘。”
鄭玲玲下意識的往後縮,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犯了蠢,可她沒想到表哥的反應會這麼大,聽表哥這話裡的意思,鄭家曾經應允了姑母什麼事?
夏含秋走過來,主動將手放到換之背在身後的手心裡,卻仍舊不發一言,這樣的場合,她說什麼都會引火上身。
“對不起表哥,我只是有些急了,並非有意要提及姑母。”鄭玲玲臉色越加慘白,腦子轉得飛快,表哥位高權重,見多了勾心鬥角,也許她應該直接坦言,可能比拐彎抹角的要有用。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必須拼一把!反正再差,也不過是認命。
“表哥,我為自己求您,翻過年我就十五了,婚事遲遲沒有定下來並非只是因我不願,說得難聽點,是因為他們在待價而沽,看我嫁入哪家對他們好處更大,他們不會管對方是不是我的良配,不會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