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老祖正提槍在外率軍戰,您卻在這裡,做此荒唐之事,
豈不是讓先祖蒙羞,豈不是讓武帝憤慨。」
「您如此行為,荒唐至極,簡直,簡直不配為君!!!」
這一聲怒喝,義正詞嚴,可以說是浩然正氣撲面。
這句話的分量也是極重的,分量沉重到了,右相馮玉凝眼角都抬了抬,然後把眉毛垂下來,他知道這位老侍郎,是有才氣和本領的一位,當年年輕的時候,陳國太平。
但是世家橫行,交上來的卷宗裡面,脫漏戶口及詐注老小太多,這些漏了的青壯男人,則都是這大小世家所用,這般事情,歷朝歷代都是常規的事情了。
這位武侍郎下令重新勘察戶籍,若一人不實,則官司解職。又許民間舉報,有舉報多一男子者,令被舉報之家代輸賦役。
洞察人心,效果極好。
是歲,諸郡計帳進青壯男丁二十四萬三千,新附六十四萬一千五百戶人。
是以受到看重。
跑去其他,只是看著這一點來說,很是打擊了那個時期的世家蓄奴僕的風氣,讓許多被依附掌控在世家手底下,生死都由主子掌管的百姓,重新被記錄在陳國的冊子上。
因為這位武侍郎,年少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被國家和天下遺忘的人,只在世家手底下,生死都由主子的意思一一因為他這個人甚至於沒有被記錄在國家的卷宗裡面。
他活著,國家不會庇護他。
他死了,更是如同被拔去了一根雜草,上面的人不會知道,他便刻苦用心地讀書,借為主子打掃屋子的份兒偷學,終究一鳴驚人,年少的時候,發誓要打破世家對人口的掌控。
猶如拔劍去斬殺橫行於道上之猛虎的俠客。
但是後來,便是有些變化了。
這位侍郎,或許是出身的原因,尤其擅長候伺君王微意。
君王所欲罪者,則曲法鍛成其罪。
君王所欲釋者,則附從輕典,因而釋之。
是後大小之獄,皆交武侍郎,刑部丶大理莫敢與爭,必稟承進止,然後決斷。其有大才,擅機辯,口若懸河,或重或輕,皆由其口,剖析明敏,時人不能致詰。
「不過只是曲迎上意的小人罷了。」
「不過,以武蘊的性子,這個時候不迎奉皇帝的心思,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從這一點來看,恐怕他也是已經準備好要逃了吧?」
「卻也是如此。」
馮玉凝看得真切。
只是好奇,藉故發作也是有藉故發作的理由的,讓這位武蘊侍郎如此『憤慨」的事情,到底是怎麼荒唐的?
只是上去之後,才發現,比起預料中的還要荒唐。
莊嚴肅穆的大殿上,擺了一個個桌案,桌案上有各色熱菜冷盤,果子拼盤,還有上等美酒,這竟然是一場宮廷宴席,在敵軍已經攻打到了皇城腳下,開國皇帝的孫子親自披著鎧甲,在前面奮戰的時候,後輩兒孫,皇帝竟然設宴邀請眾臣。
尤其是,還是在往日忠臣名將們上朝的大殿上。
即便是歷朝歷代都有荒唐之主,
可馮玉凝閱覽青史,也沒能見過,這麼荒唐的。
「右相來了嗎?」
陳鼎業開口,馮玉凝行禮,看到這位君王盤膝坐在高上首處,穿著開領口的寬大衣裳,目光平靜,拿著那白骨琵琶,一頭白髮只鬆緩地挽起來,垂落背後。
馮玉凝恭恭敬敬行禮,道:「陛下。」
陳鼎業笑著道:「右相既來,且先落座吧,等到其餘諸公到了,就該要開宴了。」
馮玉凝看著那桌案,一時間都有些疑惑,
都在懷疑陳鼎業是不是在巨大的,滅國身死,臭名萬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