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高和李觀一,陳文冕,數日閒談。
三年前彼此是什麼處境,而至於此,竟是換了一個模樣,彼此之間自有幾份物是人非之感。
姜高親自勸酒,嘆息道:「兩位今日,一位名動天下,一個也有五萬精銳在身,唯獨高,雖然有一國的太子之名,卻早已是坐立難安,此身不穩。」
「今日還可以以大應太子的身份和兩位飲酒。」
「他日就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了,世事至此,不能不讓人心中頹喪啊。」
李昭文則是避開太子姜高,最近正在訓練自己的兵馬。
她此刻在安西城的身份,和夜不疑,周柳營,宮振永這些年輕一代戰將一樣。
作為同盟軍,暫且執行任務,調遣在秦武侯名下。
聽候差遣。
只是李觀一覺得很對不起這個好友,李昭文履行當日的約定,在狼王突襲安西城的時候,率軍數千來援,又將最心愛的六匹神駒之一送給他。
颯露紫陪看李觀一走過數次大戰,更是深入漠北,掃蕩王庭,卻在和狼王的追逐戰當中死去,李昭文表面上灑脫,可是第二天見面的時候。
這位神采飛揚的年輕將軍眼眶都有些發紅。
李觀一很老實。
親自扛著諷露紫的屍體,和李昭文把他埋葬在了安西城一側的山上,李觀一和李昭文一起挖了個坑洞,埋葬諷露紫,龍鳳之姿的少女雙手合十,希望戰馬可以在另一個世界馳騁。
萬能的雷老懞親自雕刻了神駒的浮雕。
這是麒麟軍初創時候留下的問題。
那時候沒什麼人手,雷老懞就不得不開發出各種技能樹。
那時候想著的是,後來人手多了就不必如此。
到時候就輕鬆了。
可鬼都不知道,到了後面,天策府人手增加的速度比不上天策府勢力範圍的膨脹速度,而雷老懞因為什麼情況都可以頂上去,被迫在萬能的道路上一騎狂奔。
雖然武功在天策府核心成員裡面排名倒數第二。
可是其他各種場合都能用。
李昭文閉著眼睛,安靜祝禱,然後起身。
李觀一問:「不再待一會兒了麼?」
李昭文搖了搖頭:「已經戰死了,說到底,我來這裡,也只是為了安慰我自己罷了。」她站起來,穿著甲冑,外罩戰袍,黑髮系成馬尾,眼眶微紅。
李觀一不熟悉李昭文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好友神采飛揚,氣宇軒揚實在是厲害,可是熟悉後才發現,李昭文其實比起這個世道上的絕大多數人都重感情。
李觀一道:「——-抱歉。」」
「抱歉什麼?」
李昭文握拳敲擊在李觀一胸口,恢復往日的神采飛揚,只是雙眼的眼眶稍稍泛紅,倒似是有了些眼影似的,道:「颯諷露紫是我親自養大的,本來借給你,但是你讓死在戰場上。」
「你要賠我!」
神采飛揚,素來磊落的李昭文恨不得把自己埋掉。
她想要說的是,戰馬死於戰場,本是理所當然。
不必介懷。
可一開口,卻是另外一番話語,和自己秉性不同。
李觀一道:「賠你一匹神駒?」
李昭文鬆了口氣,一如就往,灑脫從容,道:
「我還沒有想好,這件事情,就等我想好再說!」
「不過,李兄,我在你這裡,不妨事麼?」
李昭文的臉色恢復往常,雖然是強行轉移話題,但是卻也是她擔憂的事情,李觀一道:「你不是不想回去嗎?」
李昭文道:「是-——-雖然太子,以及秦玉龍將軍都頗坦蕩,但是賀若擒虎將軍不同。」李昭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