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金吾衛出來,那原本看到李觀一拔劍,眼底都有殺意的鬼市護衛眼底明顯多出了忌憚之色,金吾衛三個字,代表著的是就是世家和難惹。
忽然有笑聲傳來了。
“都停一停,停一停,把劍都收起來。”
“軍爺威風啊。”
一名看上去三十多歲,穿著一身文士長衫的男子走來了,臉上帶著笑意,他推開了周圍拔出兵器的護衛,隔著許多步就拱手,道:“我來賠罪,賠罪,是我們這裡的孝敬沒有給夠嗎?”
“是失禮,是失禮咯。”
他掏出了一個大口袋,然後遞給了李觀一,嗓音放低了,他踢了一腳旁邊的人的屍體,嫻熟地道:“這個不長眼的東西,惹到了軍爺,是他該死,這些金子您收著,當做今兒汙了軍爺的眼睛賠罪。”
“知道您心善,這些人您都可以帶走了。”
“來啊,還不趕緊把這些人的鎖鏈給開啟!”他高聲呼喊著,笑眯眯看著李觀一,李觀一的劍就像是劈空,他看著眼前的男子,後者道:“規矩,我懂得,今日這些人您帶走,金子我給您。”
“他日卻不要再來了,免得汙了您的眼睛。”
這男子道:“否則的話,京城的腳下,我們哪裡敢惹到了金吾衛喲,只是您畢竟是世家子,救了這許多人,得到了俠義的名聲也就夠了,若是追著不放……”
他臉上浮現出溫和的微笑,讓李觀一覺得噁心滑膩。
“您去不了很遠的鄉下吧,不知道那裡人的生活,您若繼續執著,那麼,今日您救一個,我他日就再‘買’兩個,您殺我一人,我屠他一戶,這天下熙熙攘攘,就是一盤宴席,百姓就是上面的菜。”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您來,咱給您備一雙筷子。”
“您不願吃,可走。”
“但是不要過分,否則您救一人,便有一戶糟了災,您說是不是?這天下如此,咱們也沒有辦法……”
少年提著劍,他道:“你猜,為什麼我會說金吾衛】?”
這男子怔了下,然後那財迷的少年一巴掌拍開了金子,下一刻,那把劍就劈下去了,伴隨著少年怒喝:
“威脅天子禁軍】,不尊陛下!!”
“好大的狗膽!”!!!
男子驚怒交加。
“你!!!”
他未曾見過如此不遵循‘規則’的人,他修持了目竅,目光敏銳,李觀一的劈劍速度快,但是他可以看得到,右手伸出,兩根手指順著劍勢去夾著這劍鋒,他確確實實夾住了。
但是他沒有夾穩。
那劍上面的力量,不像是第二重的武者可以擁有的,龐大巍峨,如同山嶽落下的滾石,滾滾湧動的波濤,只是在一瞬間,他的手掌被削了一半。
少年一腳踹在他胸口。
那人跌倒,大喊:“你殺我沒用,這世道這樣!”
李觀一的劍劈下來了。
一劍刺入了喉嚨裡,鮮紅色的鮮血噴出,少年輕聲道:
“那我就,見一個,殺一個!”
“有一個算一個。”
“我絕不姑息。”
他提起了劍,看著前方,李觀一知道,今日只有鬧大了。
鬧得越大,他自己越安全,這裡的事情,才能越大解決。
司命奔掠出去,這按照李觀一所說,要找夜不疑和周柳營的老人回過頭來,他看到那少年的背後,白虎昂首,赤龍盤旋,龍虎的氣魄如舊啊,竟似乎比起往日更為霸道顯赫了。
龍虎這樣的法相,昂藏之威靈,哪怕孕育而出,和尊主也是彼此有關的,膽怯的人,隱忍的人,難以得到天上殺戮之神白虎的注視;蒼龍可以蟄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