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人卻換成了呂望,物是人非這個詞在這一刻充分地表現了出來。
“這就是閱容送過來的報酬。其實它一直都在我這裡,只是缺少了一根弦,所以就被我丟在一邊了。”
手指繼續在琴絃上挑挑彈彈,呂望眼睛沒有看向章文,在說話的過程中他一直專心地低著頭進行著手中的工作。
“姜雲那傢伙想要的也是這個?這東西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需要你們這麼辛苦搶來搶去的。”
橫看豎看都只是一具有點年紀的樂器而已,章文實在看不出這其中有什麼需要別人大費周章互搶的價值。
或許歷史價值是有,不過想也知道呂望看中的絕對不是他的歷史價值。
瞥了他一眼,呂望繼續低頭調音。
“有價值的不是這具古箏,而是古箏上的弦。”
這麼說著的同時,他的手指移到了第三條弦上面,“錚”的一聲脆響,那弦被撥動的瞬間,章文彷彿看到了被聲音震盪而散開的氣流漣漪。
“人生如戲,而戲臺之上缺少了曲就無法說他是一個完整的人生。這一根弦就是類似的存在。它為古往今來所有的戲曲演奏了完整的樂章,久而久之地它就成為了一條命運線。我們可以稱它為宿命,同時,也可以稱它為輪迴。之前我有說過閱家兄弟之間有一條輪迴線,而這,就是那一條線。雖然這只是一條兄弟線,但只要運用得巧妙,榮華富貴要到手也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
只要有心,想要成為富人的哥哥或者弟弟,成為某個高官要員的家屬,成為某個王國的未來繼承人,只要掌握這樣一條輪迴線就能輕易辦到上面的所有事情。
章文不知道這條命運線的用法,但光是想象就知道這東西的價值絕對比億萬還要來得讓人垂涎。
沒有讓姜雲得到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不過呂望要來又是想幹什麼?
“你要這個幹什麼?”
呂望怎麼看都不象是那種對金錢權勢有追求的人,章文有理由相信對方絕對不是因為以上的那些理由而想要這根線。
調音的手頓了頓,以站姿站在呂望面前的章文看不到此刻低頭的人是什麼表情,不過很快,對方的手又動了。
“不管是兄弟還是情人,只要是可以把我和那個人聯絡在一起的東西,我都不想放過……雖然現在還看不出效果,但未來,這條命運線卻是我能否救那個人的關鍵……”
“什麼?”
呂望說話的聲音很低,低得就連站在他面前的章文也聽不清楚。除了隱約聽到“救人”這樣的字眼之外,章文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這時呂望突然抬頭看著他。
“要不要聽一曲?”
“啊?”
突如其來的話題轉變讓章文呆了一下,本想繼續追問剛才的問題的,但看呂望那個樣子也是不會認真回答的了。
這樣想了想,章文轉身找了個位置坐下。
“我不會欣賞音樂,好不好我不知道,所以你不要想我會給你評價。”
章文對於自己沒有多少文藝細胞的事情非常有自知之明,所以他把話說在前頭免得之後才尷尬。
聽著他這麼說,呂望只是笑了笑。
“沒事,我也就隨便彈一下。只是覺得這種時候,想有個人在旁邊聽而已。”
這麼說完,古箏特有的“錚錚”聲也跟著響起。
聽著這個聲音,章文想起了閱華調音的情景。
落葉飄零,在枯葉滿地的庭院裡面,沒有繁花,沒有鳥鳴,有的,只是一名男子獨自一人坐在庭院之中,靜靜調琴的聲音。
那一瞬間的畫面就這樣永遠地定格在了回憶的長廊中。
章文聽著呂望的琴聲,突然想到了一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