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了笑聲。賀蘭碸一定不習慣唱歌,他並不敢放聲歌唱。酒鋪裡的人大都懂得這曲調,有酒客聽出來了,笑著與他低聲相和。
嶽蓮樓容貌風流,自從現身江湖,雖然常用假名活動,但向他獻媚討好之人從來絡繹不絕。他見慣情愛與情債,但不知為何,總會為一些笨拙的真心打動。他想起自己收到的第一份傻氣禮物,是十二三歲的少年給他帶來的。那少年撐著傘,穿過一城飄蕩煙雨,在他窗前放下三月第一枝杏花。
沒有精心修飾琢磨,一顆真心粗糙、坦誠。當時是會出聲取笑,日後再想起來,自己竟再也沒遇過這樣的灼灼心意。
他起身坐到賀蘭碸身邊,也敲著碗,一句句慢慢地唱,用自己原本的男子聲音,低沉穩厚,中氣十足,唱來豪邁中帶一絲慷慨,賀蘭碸跟著他唱,漸漸把調子找準了。
碧山城夜色靜謐,熱鬧的街巷持久地、晝夜不息地亮著人世燈火。他聽見列星江江水的聲音,像馳望原的風一樣浩大而無可抵擋。
在岑融這兒住了幾日,岑融每天都來找靳岄,說些閒話,說點兒往事。靳岄起先認為他總是帶著目的前來,本能地戒備,但逐漸聊多了,對岑融的惡感也消散不少。年少時的惡意捉弄,此時此地想來實在不算什麼大事。岑融幫他固然有自己的目的,但他依賴岑融也自有心機:回到梁京之後,若不依傍岑融,靳岄將寸步難行。
曾種過茶花那小院子岑融讓靳岄暫住。那茶花果然死了,只剩一桿禿枝。岑融這一日來,進院子時照例不打招呼,跨過門便看見靳岄在那死了的茶樹旁拿著管洞簫吹《燕子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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