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擦乾淨。靳岄像是忽然從夢中清醒一般說：「還有點兒髒，我再洗洗。」

「夠乾淨了。」陳霜說，「衣裳也換了吧，我已經命人去燒水，一會兒你洗個澡，儘快休息。」

靳岄呆站著，不停地搓弄指尖。

「第一次殺人都這樣。」陳霜說，「但你沒做錯。」

靳岄不吭聲，陳霜沒話找話說地試圖活躍氣氛：「還是說你想等紀春明過來？紀春明這人會說謊嗎？今兒要在皇帝面前撒謊，他真有這個膽子？」

靳岄還是不回答。衣服和頭髮都有血腥味，令人作嘔。他此前不知道血是這麼令人害怕的東西。

陳霜按住他肩膀，決定開啟一個靳岄一定會有反應的話題。

「雪越來越大了。」他說，「賀蘭碸在院子裡站了一個時辰也不肯走。要不我讓他進來吧？就算他是北戎人，也會凍壞啊。」

靳岄終於抬起頭。房中昏暗，院子裡倒是點著火把火炬，十分明亮。明夜堂的幫眾來了幾個人，紛紛守在院中，很是安靜。窗紙上有一個靜靜肅立的影子，在等他的召喚。

第109章 風雲（1）

賀蘭碸在雪裡站了許久。隨著夜色漸濃，風大雪厚，他的腳下已經積起雪堆，幾乎把他雙足都埋實了。

房門開啟，靳岄沒有露面。賀蘭碸只看到他坐在地上，不停地用打濕的毛巾擦自己的雙手。陳霜給賀蘭碸一把傘，賀蘭碸不接。

「你知道北戎發生的事情麼？」陳霜忽然問。

賀蘭碸：「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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