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更像是兩個賭氣鬥嘴的小孩子在抬槓。
誰曾想。漁歌竟然點了點頭。然後不由分說便將手中的長劍塞到了蘇文手中,笑道:“出了南疆,不管蘇公子想怎麼做,我都是沒有意見的。”
蘇文突然感到一陣頭疼,但漁歌話已至此,蘇文不接受已經不行了,不然若是惹惱了對方,真的不送他出關了可怎麼辦?
於是他只能接過了那把業火三災。輕輕嘆了一口氣。
但這口氣蘇文只嘆了一半,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果然是好劍!”
劍在漁歌手中。與在自己手中,感覺果然是完全不一樣的!
蘇文雖然不是真正的武者,卻在燕北和李白的影響下,無數次將劍法當做了自己的護身符,所以在不知不覺當中,蘇文已經習慣了有劍在手的感覺。
從一開始金大錘送他的短劍,再到燕北送他的冷月、自吳通手中搶來的赤霄,乃至於黃鶴樓中的冰劍、秀劍、泥劍、烈劍……
最後是這把在百年前聞名天下的業火三災。
這麼說起來,蘇文似乎從來沒有一把劍是專門給自己量身打造的,他手中的劍不是搶來的,就是別人送的,或者是撿的,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機緣。
總之,蘇文最後還是接受了漁歌所贈的業火三災,並且在對方的陪伴下,終於來到了那片連綿無盡的城牆的另外一頭。
城牆內外,便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當蘇文的腳掌真正踩到人類疆土上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這片天前所未有的蔚藍,空氣前所未有的清新,他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鼻頭微酸。
歷經整整兩個月的跋涉和逃亡,他終於回來了。
漁歌站在蘇文的身邊,笑著道:“願君此去,前程似錦。”
蘇文轉過身,向漁歌拱了拱手,揚起了一個明媚的笑容,朗聲道:“後會有期。”
說完,蘇文邁開步子,頭也不回地,走進了人族邊關前的最後一道防線,秋子林。
秋子林是人類和妖族疆土的最後一道緩衝區,往年戰事爆發的時候,林中不知道流淌過多少鮮血,又埋葬了多少屍體,走過秋子林,便是縉國的居庸關。
蘇文還記得,當日在黃鶴樓外的時候,沐夕曾告訴過他一個關於秋子林的故事。
五年前,被譽為憐花公子的沈木,就曾經追著仇家,一路從慶國琉璃城逃到了縉國的居庸關,最後那人在秋子林中用一根藤條上吊自殺了。
或許是因為秋子林中承載了太多的冤魂,再加上此時正值月黑風高之時,所以整片林子都顯得有些鬼氣森森的,就連林中的風聲聽起來也像是冤鬼索命的嗚咽。
但此時的蘇文的心境卻是一點兒也沒有受到影響,一來如今的他有聖心庇佑,二來他正在思考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如果自己就這麼出現在居庸關城下,守城計程車兵會放自己進去嗎?
這的確是一個麻煩的事情,而且更麻煩的是,此時的蘇文並不知道,縉國已經與天瀾帝國、武國結成了同盟,早於三日之前,便已經從雁蕩山會師西進,今日正好兵臨衛國的汜水關下!
衛國汜水關,乃是衛國三大邊關中最雄偉的一座,駐紮在這裡的鎮南軍被稱為常勝軍,乃是一支真正的鐵血之師。
其執印大帥,便是與蘇文曾有過一面之緣的畫道御書,窮諸。
此時的窮諸所在的那方大帳夜火通明,四個火盆帶著灼灼熱浪分立帳內四角,不斷驅散著空氣中的寒潮,但不管火盆燒得有多旺,也無法抵擋場內沉重而冰冷的氣氛。
在大帳中間擺著一座繁複而龐大的沙盤,六個人圍站在沙盤之前,臉色都無比的凝重。
窮諸將軍雖然仍舊是一副虎背熊腰的模樣,但比起當日